清迈大酒店的总统套房,王港仔正坐在沙上和两个长满水锈、站着还有些下意识微微晃悠的凶悍家伙,口沫飞溅地说话。基本意思就是:你们这些海上的钩子,以后就不用抢渔民喝咸水。累得要死不说,还他妈的没几个钱。现在近海的小渔船,就算是抢了也没多少渔获。那些远洋的海轮,又他妈的不敢碰。送点黑货赚钱,小船还跑不了多远
总之,这次上岸干活别给自己丢脸。只要明天那一票搂足了,以后东南亚这条线就是财源滚滚。再也不用过那种除了海,就是担心岸上的相好便宜小白脸的事情
王港仔正说得兴起,门外传来两急一缓的敲门声。他立刻收住了话头,道:“你们回去告诉所有的钩子,从现在起到扫场子之前,不准离开住的地方,也不准喝酒,都给我养精蓄锐。谁要是敢不听,事后老子就让他去见海龙王。”
两个海钩子的头目,走的时候孙敏峰正要进来。门口不大,三人撞脸,一时间都堵在门口进退不得。两个海钩子不满的哼了一声,孙敏峰赶紧赔着笑脸让路。这帮海上悍匪都是王港仔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至少现在惹不起
孙敏峰等海钩子走了,才进了房间。他低声对王港仔道:“王爷,刚才我和江成见面了。他说那帮雇佣兵管得宽,都不许打电话,才没能时时通报情况”
“江成这个废物,连雇佣兵都搞不定,就不应该让他去监视”王港仔骂了一声,不耐烦的摆手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就告诉我那些雇佣兵有没有偷奸耍滑,拿钱不办事”
“江成说那帮雇佣兵,商量了好几个突击计划,已经准备好了”孙敏峰皱着眉头道:“可我看着,总觉得不太对劲”
王港仔紧张起来,道:“哪里不对劲,你现什么了”
“我觉得他们不是特别的上心,十五个人有大部分都在睡觉,没睡的也是盯着江成和我说话。”孙敏峰道:“最重要的是那个姓范的不在,问去了哪里对方也不回答”
王港仔道:“江成不知道吗”
孙敏峰束手站在那里,偷偷瞄了王港仔一眼。他不动声色的道:“江成说,那个姓范的去侦察地形了,还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放屁,我顶他个肺啊”王港仔一脚把面前的玻璃案几踹出去两尺来远,破口大骂道:“那帮雇佣兵早就把动手的路线摸透了,还他妈侦察个屁就算是侦察,他这个废物不他妈贴身跟着,还监视个屁”
“这他妈就是我要的效果”孙敏峰一声不吭,心里却暗暗阴笑:“江成,我让你跟我装逼。这次你要是侥幸不死,王港仔也得。就算你命大,王港仔死了你也不死,老子也要整死你”
东南亚广场的地下停车场,范教官躺在一辆皮卡的车厢里,悠闲的吃着肉干。禹奕就站在车厢前,默不作声的看着。
“士,听说你在这里被光头佬找的雇佣兵袭击,是吗”范教官笑眯眯的问道。
禹奕听到范教官称呼自己的军衔,虽然没有说话,但第一反应就是立正。这个动作做完之后,她的脸色就变得有些苍白。
“稍息吧”范教官摆了摆手,用力咬下一块肉干。他道:“我就是随便了解一下情况,不用太紧张。”
禹奕听着命令稍息之后,咬了咬牙道:“教官,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次来南云是为什么”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范教官将肉干全扔进嘴里,用力的嚼着。他道:“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不用太担心。”
禹奕沉默了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道:“教官,请你告诉我真话。”
范教官缓缓做了起来,盯着禹奕道:“士,谁给你质疑上级的权利”
禹奕脸色白得几乎没有了血色,手也扣住了藏在掌心的飞刀。可最后,她却又认命似的将飞刀推回了袖口
范教官的眼神变得如同针刺,逼问道:“士,你以为我来是为了什么”
“教官,你放过干爷吧”禹奕忽然双膝跪地,软弱的哀求道:“只要你放过干爷,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
“看来,你们老扛把子知道的不少啊”范教官从车上跳下来,一脚将禹奕踢翻在地。他咆哮道:“士,你知道什么回答我,不允许有任何隐瞒”
“是,教官。”禹奕被踢的嘴角都有了血丝,却毫不犹豫的跳起来立正站好。她大声道:“老扛把子早就查明,你们三家联手的事情。并且根据你们的调动,预估明日干爷去工厂视察,就是你们的攻击时间。现在所有反击措施已经完成,只等你们自投罗”
说到后来,禹奕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
范教官负手而立,喃喃自语的道:“我就说嘛单靠那两家的蠢货,就想干掉康老爷子,简直就是做梦”
禹奕继续哀求道:“教官,你不要杀干爷了,行吗”
“小奕,我没有看错你。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相信,就只有你了”范教官忽然笑了,貌似非常感慨。只是那白森森的板牙,看着有些渗人。他道:“明天我们确实打算在康老爷子出来的时候动手,地点就是这里”
说着,范教官拿出一张地图递给禹奕。他道:“攻击地点和射手的位置,都标在上面。”
禹奕惊喜之极的接过地图,声音都有些颤了。她道:“教官,你放弃行动了”
“不,行动还是继续。”范教官又拿出一块肉干,放在嘴里撕咬。他道:“我给你这份地图,是要你把所有参与伏击的人全部杀光,明白吗”
禹奕愕然道:“教官,你这是为什么”
“没什么,佣兵我干腻了,想退出”范教官眉头一皱,从嘴里吐出两块骨头碎渣。这块肉干没弄干净,里面有碎骨头,很影响口感。他道:“可参加伏击的那些人都是疯子,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我要是想退出的话,就得干掉这批人,才能不留后患。”
“是,教官。”禹奕听着范教官要陷害战友的话,一点不怪。雇佣兵就是如此,通常都是有今天没明天。而且今天在这个队伍里干,明天就会另外一个地方混饭。反正谁给钱就给谁卖命,没什么忠诚度。不过,她还是略微犹豫了一下,道:“教官,你在境外还有不少人,他们会不会给你带来后患”
“一个月前缅甸内战,境外那些能打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