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锹胃里浪翻潮涌,直接甬道了嗓子眼,差一点就吐了。
“哦,还有那些滑溜溜的肠子,都是紫色的用手一捏,噗噗的响啊我们解剖课,一上就得一天。午没时间吃饭,只能带两个馒头对付。解剖室哪有放馒头的地方啊没办法,就只能垫张纸放在刚解剖的尸体上。有一次,纸被尸液给浸透了,我还不知道呢。拿着馒头就啃,吃了大半个才现。别说,沾了人油还挺香,就像吃德芙巧克力”云白韶叹了口气,冷幽幽的道:“铁锹,你说我会不会怕你菊花里喷出的东西”
“云哥,我和云非遥真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普通朋友。”铁锹差点把肠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实在忒特么恶心了。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家伙有这么变态的过去他好汉不吃眼前亏,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了。
云非遥和自己在黄桦路的事,还有今天在启智学校的事,统统说了一遍。至于被狗咬的事情,云白韶已经知道了,用不着再重复。
云白韶听的时候,一直用手术刀敲着拔牙钳子。等铁锹说完之后,他才问道:“这么说,你和我堂妹之间生的事,都是巧合”
“唉,倒霉的巧合。”铁锹无奈的点头。
云白韶貌似不信,道:“铁锹,我堂妹这么漂亮,你不喜欢”
“云哥,我一共见过云非遥三次。”铁锹扬起那只缠了一半纱布的手,悲催的道:“第一次,被你堂妹的两只葩狗,往死咬和死劲咬、给咬到你手里了。蓝色小药片的事情,不胫而走。第二次,我被你堂妹弄丢了工作,还在黄桦路被暴打了一顿。第三次,就是今天。你看看我这一身伤,还不明白吗说实话,云非遥我是见一次倒霉一次。要不是科技达,民智已开,我就得怀疑云非遥祸国殃民、天生克夫命”
“铁锹,你这是怪我堂妹带来霉运喽”云白韶听了铁锹的话,刚放下点心。可是,听铁锹这么吐槽自己云非遥,又不高兴了。他把钳子和手术刀在铁锹面前晃来晃去,拿出上解剖课的架势,道:“我觉得有必要,再补个盲肠手术的诊断”
“别别别云哥,你稍微歇会”铁锹脑袋差点摇成钟摆,一叠声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
云白韶不依不饶的追问,道:“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云非遥太漂亮了”铁锹干巴巴的道:“这种大家闺秀,天仙似的美人。我这种屌丝命薄如纸,无福消受啊”
“当啷”一声,云白韶把钳子和手术刀,扔进装医疗器械的盘子。他冷哼一声,拿了把椅子坐在诊疗台旁边,道:“这么说,还差不多”
他掏出一盒“和天下”递给铁锹,道:“抽吧”
铁锹擦了把冷汗,知道危险过去了。他长吁一口气,道:“咦,你不是已经戒烟了吗”
“这是学生的”云白韶斜靠着诊疗台,翘起二郎腿摇来晃去。他道:“上午有个学生来拔牙,我看他有钱,就说拔牙有两种拔法。一种是低级疼痛,一种是高级疼痛然后,我兜里就多了这么盒烟。”
“我靠,你也太黑了吧”铁锹翻身下了诊疗台,到处找打火机。找了一圈,才想起自己兜里有。他点了烟也不回诊疗台,直接拿张椅子坐在桌子旁。
云白韶翻着白眼,道:“不想抽就放下,哥留着孝敬别人。”
“哼哼”铁锹吐着烟圈,不客气的道:“你刚才吓唬我半天,先孝敬我吧”
“嗨呀,刚教训完你,脾气就见涨”云白韶直起身子,横着眼睛道:“铁锹,看来我给你的笑容,有点早啊”
铁锹咧嘴一笑,道:“我就涨脾气了,怎样”
“我今天非得给你动几个手术”云白韶刚要拿家伙。铁锹出手如电,手术刀和拔牙钳子都抄走了,盘子里就剩下几根消毒棉签
云白韶这才反应过来,铁锹为什么要找火机,为什么坐在桌子旁边。
“云白韶,你做不做手术啊”铁锹一手举着钳子、一手举刀,嘴角还叼着烟。要是戴顶宽沿帽,活脱脱一个准备决斗的西部牛仔。他道:“我没上过解剖课,但打架的时候不少。当初,我们寝室四匹狼打群架,到你这治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觉得打架和解剖有一定的共通点,就是用手里硬点的家伙,往别人身上招呼”
“兄弟,我刚才和你闹着玩呢”
“玩”铁锹瞪着眼睛,找后账了。他道:“蓝色小药片的事,也是玩”
“呃,这事我是在帮你”
“帮我告诉云非遥,让她威胁我”
“我就是觉得好笑,随口说说哎呦,你手上有伤,打人会伤口崩裂哎呦,大家都是兄弟。你还是用手打,别用脚踢了”
五分钟后,云白韶趴在诊疗台上,姿势就像疯狂过后的小受。白大褂全是脚印,屁股的位置,脚印特别浓密。
铁锹坐在椅子上呼呼喘气,要不是身上有伤,还得多踹五分钟。他把钳子和手术刀扔进盘子,道:“别撅着屁股勾引我,老子不喜欢男人。”
“铁锹,你还真踢呀。”云白韶揉着屁股,翻身上了诊疗台。他唧唧歪歪道:“我就吓唬吓唬你,你可倒好,把我的屁股都踢开花了。”
“我只要想起蓝色小药片的事,就恨不得爆你的菊”铁锹恨恨的道:“要不是被云非遥拿这事威胁我,我也不会那么倒霉。”
“行了,你都踹了我一顿,就消消火吧”云白韶摆了摆手,很认真的道:“铁锹,你和莫颜怎么样了”
铁锹没做声,不太想谈论这事。
云白韶的声音,沉了下来。他道:“铁锹,当初你和莫颜的事,全学校都知道”
铁锹知道云白韶是什么意思,他道:“我和云非遥之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没别的关系。所以,你不用提莫颜的事了。”
云白韶见主动挑破了话题,也就不绕弯子了。他道:“铁锹,咱们关系不错,有话我也就直说了。你对莫颜的感情有多深,我一清二楚。莫颜对你什么样,我不敢说。但你和小遥在一起,莫颜肯定得伤心”
铁锹看云白韶没完没了的提莫颜,终于不耐烦了。他道:“我都说了好几遍,云非遥和我真的只是朋友关系,你还想怎样”
云白韶一翻身坐了起来,道:“铁锹,别看咱俩都是处男,但我总你大两岁,很多事看的也你清楚”
“别忽悠了,就你还处男”铁锹截口道:“云非遥说你出去鬼混,光着屁股让人撵出来,当我没听见呢”
云白韶急赤白脸的道:“我当时刚脱完衣服,还没等进去,警察就冲进来扫黄”
“不用说了,这事打住”铁锹对云白韶的风流史不感兴趣,他道:“以后,你就记着,别提蓝色小药片。我也把你光屁股让人撵出来的事,彻底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