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除了干爷和夜影之外,任何人说一句教官的坏话都不行。就像部队里那些当兵的战士,如果听到有人骂他们爱戴尊敬的长官,出于习惯也会群起攻之。
现在,铁锹犯了禹奕的忌讳,禹奕受不了。她冷冷的讽刺道:“你这种丝懂什么你见过什么叫血肉地狱吗你见过炮火过后,身边战友的内脏挂在身上吗你见过一秒钟之前还在和你说话的战友,下一秒钟就已经死在面前吗你见过敌人死不瞑目的眼睛,让你每夜都做噩梦吗你见过敌人在你面前,咬断战友的喉管吗”
禹奕问一句,铁锹就摇一下头。后来,他听禹奕说得恐怖,连头都不会摇了。只是一个劲地干咽唾沫,嗓子不时哏喽作响。他磕磕巴巴的道:“亲亲爱的,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
禹奕不理铁锹说什么,嘲笑的神色愈加浓厚。早已经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全部泄了出来。她道:“教官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冲锋陷阵,带着我们一次次的躲开死亡,让我们能够继续活着。他的压力那么大,就算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我也理解。你这种城市里养大的奶油垃圾,什么也不会的废物丝,舒舒服服的过着日子,有什么资格说我的教官像你这样的货色,教官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铁锹觉得的莫名其妙,自己没说错什么话,还表明了支持的态度。这个狠辣娘们却对着他往死了喷,好像自己不让她和那个狗屁教官私奔似的。他也生气了,非常的生气。
他恨不得大吼一声:“你特么想多了吧你愿意和那个吃人肉的在一起,我也没拦着你。只要你把戒指还给我,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你也吃人肉都行。你拿着脚后跟清蒸还是爆炒,和我有个屁关系”
铁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压抑着怒气,道:“我提醒你啊你那个教官爱吃什么是他的自由,我不做干涉。你不要对着我飙,ok”
“姓铁的,你拿什么干涉”禹奕一副瞧不起铁锹的样子,不屑道:“你这种丝,在我心里给教官提鞋都不配”
“放屁,我提个屁鞋”铁锹终于爆了。禹奕没完没了的讽刺鄙视,彻底激怒了他。丝一怒,贫嘴披靡
铁锹骂道:“狠辣娘们,你脑子有病啊你那个什么变态教官吃人肉,你知道不知道压力大,就要吃人肉啊鸡鸭鱼肉猪牛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那么多的东西不吃,非要吃人这种变态、疯狂、脑残的恶魔,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人,还特么让我去提鞋不用提,说不定你那个傻逼教官哪天就把自己脚丫子剁了下酒”
禹奕脸色一白,却强做鄙视的模样道:“孤陋寡闻,你以为吃人肉罕见吗华夏几千年吃人肉的事情少见吗两脚羊的称呼,是现在才来的吗你知道二战的时候生过多少起吃人肉的事件吗你知道纳粹集营里”
“你少特么放屁”铁锹不等禹奕的话说完,就截口骂道:“千年前吃,现在还吃啊你怎么不和你那疯子教官穿越回去啊你生活在华夏还是非洲食人族啊什么都像个明人,偏偏吃人肉,你脑残呐你特么还扯二战,知道纳粹集营最后是什么结局吗当兵打仗的人那么多,都吃人肉啊”
铁锹越骂越气,越骂火越大,手里的雪茄直接砸向了禹奕。
雪茄砸在禹奕身上火星四溅,又被弹飞。禹奕却木然承受,连躲都不躲。
“你特么还为那个吃人肉的疯子开脱,当我也脑残呐”铁锹砰砰的砸着床,大吼道:“那个疯子压力大才吃人肉,是不那个疯子为什么非要留在越缅边境他要是来华夏,凭着你的关系,怎么还不过得好好的他能当你的教官身手肯定不错,在你们老扛把子里面不能混饭吗他为什么不过来,越南离华夏很远吗
其实说白了,原因很简单,你也清楚。他已经疯了,还是自己知道的那一种。这样的人,你还要替他开脱,替他辩解。你是不是也想没人性,也想变成那种只有一张人皮的恶魔”
禹奕呆呆的站着,身形摇摇欲坠。平时,这些问题就在禹奕心,不时地刺激她。只是,她不愿意深想,下意识的逃避。康老爷子和夜影也不想这些事过于刺激禹奕,总是尽量避讳。提起范教官,顶多说句杀人疯子而已。
禹奕已经习惯了这种假象,甚至在这种假象麻醉自己。可是现在,铁锹把这些假象全都撕开了,血淋淋的撕开了那个疯子为什么非要留在越缅边境他已经没有人性了,已经不算是人了,只是两只脚站立披着人皮的恶魔
禹奕忽然觉得为教官辩护,是一件可笑还很可耻的事情。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人也不停的颤抖,好像在打摆子,要扶着床头才能站立。
“姓铁的,你你凭什么说我”禹奕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说话都很费力,虚弱至极。她来医院之前,扫平了新收地盘上的ktv。激烈搏斗后,马尾辫也没有绑好,这时忽然散开了。散乱的头,挡住了脸颊。她平时漠然狠辣的神色不见了,反而多了几分柔弱,显得楚楚动人。
“凭什么”铁锹一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现在不能露怯。他干脆以攻为守,大声反问道:“凭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禹奕身形抖得更厉害了,就像秋风瑟瑟的树叶随时可能掉落。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用恨恨的眼神瞪着铁锹,无声的质问。
铁锹看禹奕气成这幅样子,也有点心虚。他忽然想起方超的话,立刻变得理直气壮了。
“狠辣娘们,你给我听好了。”铁锹挺直了腰板,摆出一副大男子主义的老爷气势,道:“康老爷子给我喝了兰陵酒,你不会不知道吧那是你嫁妆酒,对吧我就是你的未婚夫,对吧你作为我的未婚妻,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还为了别的男人和我吵架,我说你怎么啦你还没嫁给我呢就做这样过分的事情,我说你怎么啦难道,不应该说你吗我现在只是说你,就算骂你打你也应该应份”
“你混蛋我杀”禹奕颤巍巍的指着铁锹,威胁的狠话还没有说完,就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地上。
“呃我其实就是随便说说,你不用这么生气”铁锹看禹奕倒在地上,还出现痉挛的现象,身体几乎缩成了一团,也吓了一跳。他觉得事情严重了,急忙道:“狠辣禹奕,你没事吧你先睁开眼睛别吓唬人,行不行”
“嘭”
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夜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方超单腿跳啊跳的跟在后面。两人一直都猫在门外偷听,这会禹奕生意外,急忙闯进来救人。
“铁锹,你这个混蛋”夜影抱起禹奕,用力掐着禹奕的人,斥道:“小奕有很严重的战场综合症,一旦情绪过于激动就会出现昏迷的现象。严重的话,还有生命危险”
“啊不是吧”铁锹呆了。
“死鬼,别傻站着按呼叫按钮。”夜影对方超喊道。
“哦哦”方超赶紧跳到墙边,去按那个叫护士的按钮。
“你闪开,把床腾出来”夜影又对铁锹喊道。
“哦哦”铁锹忙不迭的答应着,几乎滚着下了床。他嘴里郁闷得苦,暗道:“事情怎么变成这副德行,我特么上哪说理去啊”
夜影把禹奕抱上床,禹奕泪流满面整个人都在抽搐,脸色已经变得青里灰。她两只手用力捂着自己的脖子,呼吸非常的急促,却偏偏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
“哎呀,怎么办怎么办”夜影看禹奕这副样子,也有点慌了。以前她见过禹奕犯病,但都没有这么严重,只要掐一会人就好了。可是现在,她手指都按得疼,禹奕还是没有缓解的现象。
铁锹和方超站在床边,只能傻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当大家都慌乱至极,一筹莫展的时候,护士进来了。她一看禹奕的情况,立刻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