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梁的要抓儿子,你也眼睁睁看着”黄瑾的声音变得尖细起来,“王复生,难道儿子不是你亲生的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你给我闭嘴”王复生眼中闪过一抹怒火,这多年,他t早就受够了这个女人。堂堂一介市委书记,厅级大员,却有这么一个粗俗不堪形同泼妇的妻子他当初还真是瞎了眼,被这女人的一张漂亮脸蛋给迷惑了
“我说的不对吗你一个市委书记,连个手下都摆不平,在家里和我耍什么威风”黄瑾的声音又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她站起来,双手掐着腰,活像某篇文章里描写的细脚伶仃的圆规
王复生额头青筋隐隐跳起,他恨不得站起来狠狠扇这女人几个大耳光。就在这时,门厅处忽然传来门锁打开的声响,紧接着就见房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年轻身走了进来。
“爸,妈我回来了”换了拖鞋,王兢的神情一如平常,走进火药味极浓的客厅,微笑着对父母说道。父亲平时基本不在家,今天打电话让他回来,明显是有重要的事。而这个事儿是什么,他不用猜也知道。
“我就问你一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百兴楼的案子,和你有没有关系”王复生用狮子一般的目光盯视着自己的儿子,阴沉的语气中仿佛凝结着巨大的闪电风暴。他不可能像妻子黄瑾那么短浅,他也不是置儿子的生死不顾,只不过,在着手之前,他必须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迎上父亲骇人的眼神,王兢脸上的微笑缓缓凝固了,半晌过后,他错开了视线,却是依然以沉默相对。
这无疑就是默认一旁的书记夫人掩住了自己的嘴,她就算再泼再护短,也明白百兴楼纵火案九死十一伤是什么性质的大案。原想着只是那个姓梁的副局长捕风捉影,却没想到是真有其事儿子是纵火案的真凶,是主谋,一旦被抓那必定就是被枪毙的下场。“儿子,你,你真的”黄瑾上前握住王兢的手臂,惊慌失措地问道。
“妈”王兢嘴巴张了张,实际上在策划纵火案的时候,他的主要目标只是萧建生,却没想到最后造成那么多的死伤。他手上不是没有过人命,但九死十一伤的后果,却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出息,真够出息的”王书记气极反笑,伸手指着自己的儿子道:“你爸爸要是省长,是国家主席,你是不是杀个百八千的眼睛都不眨一下”顿了一下,蓦地提高了声音吼道:“那都是人命,我操你d”说着,王书记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了过去。
烟灰缸夹着风声啪的一声正中王兢的额头。王兢哼了一声,伸手捂住了额头,很快,指缝中就流出殷红的血液。实木的烟灰缸掉在地上打了个转,底盘的一角隐隐可见血红色。
“儿子,快让妈看看”黄瑾见儿子受了伤,立刻将什么纵火案什么人命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仰头伸手,关切地问着儿子的伤势。
“我没事,妈”王兢的声音很平静,他挡开母亲的手,目光毫不畏惧地望向父亲:“爸,您也告诉我一句,您是什么打算”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四章 难啃的骨头下
“我是什么打算”听着儿子的反问,王复生冷笑一声道:“我什么打算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现在出事了,才知道回来问你老子什么打算,当初狗胆包天策划杀人的魄力哪去了你王大少那么能,怎么不自己想办法摆平”
“老王,你可不能不管儿子啊,咱们就这一个儿子”黄瑾拿出手绢捂着儿子滴血的额头,脸上再没了刚才的泼妇模样,她知道这件事关系到儿子的性命,丈夫要真不管,儿子铁定是死路一条。
“我自己也可以解决”王兢再次挡开母亲的手,就那么任凭额头上的鲜血流下脸颊,他以冷硬的声音说道:“只要姓梁的一死,自然就一了百了,天下太平了”
“瞧瞧,这就是咱们生出的儿子,多能耐啊上嘴皮下嘴皮一合,一个副处级公安局长的命就没了”望了望脸色苍白的妻子,王复生的声音中透着浓浓地自嘲,他缓缓闭上了双眼,问自己的儿子:“你除了凭仗我这个当市委书记的老子,还有其它的本事吗再换句话说,如果你不是我儿子,我也不是你老子,你觉得自己还会张口闭口将人命说的草芥还不值吗”
“现在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兢脸上的神情微变,他被父亲这句质问给刺痛了。父亲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说如果他没有当市委书记的爹,那就是百无一用的废物。他咬着牙问道:“爸,你就说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管,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处理”
“你所谓的自己的方式,无非就是雇凶杀人”王复生睁开双眼,脸上已经变得无喜无悲,“梁晨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如果梁晨在锦平被杀,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顿了一下,又摇头道:“是了,这都不在你考虑的范围内,你兢少就知道,谁惹了你,谁要动你,你就干掉谁”
“老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黄瑾焦急地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帮儿子脱罪。”
王书记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盯了神情倔强的王兢好一会,才缓缓说了句:“你要不是我儿子该有多好”说完,这位市委书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转身走进了书房。
“没事了没事了,有你爸出面,肯定没事了”黄瑾拉着儿子在沙发上坐下,接着用手绢按着儿子的额头,声音却是不知不觉地变得哽咽起来:“你说你,怎么能做杀人这种事呢,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怎么办”
王兢轻轻拍着母亲的肩膀,目光却是望向了紧闭的书房门,他知道里面的父亲必定是通过电话为自己的事做着安排布置。尽管父亲说的绝情,但说到底,他们终究是父子,父亲不可能撒手不管。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地涌起一股仇恨之火,要不是梁晨铁了心地找他麻烦,他又怎么会如此地被动和狼狈他刚才说要杀掉梁晨,完全是内心真实的意愿,背景牛b又怎么样人一旦死了,锦平市官场固然会因此而受责,但依靠家族的荫护,未必会对父亲造成多大影响
讯问室里,对于何俊的审讯已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面对着一直保持沉默的何家大少,梁晨暗暗叹了口气,原本以为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却没想到,实际上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单刀直入法,迂回包抄法,诱饵陷井法,这些讯问技巧在何俊身上,都没有起到任何效用。何俊以不变应万变,低着头做沉思的大卫状,即使是被梁晨点中了心里的秘密,却依然强忍着惊慌咬着牙一声不吭。
梁晨知道,何俊不同于灭门惨案中的凶手张默,许彦斌之流。后者是属于无根无底的亡命之徒,在证据确凿,明知不能幸免的情况下,往往会很光棍地选择如实招供。但何俊,张豪,却是有显赫的家世和强硬的社交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