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黑中带红,犹如钢铁浇铸,无半点破绽。前面两只大螫,闪烁冷冷寒光。大螫之上,又有两根巨大触手,如同两条巨鞭,在头上挥舞。六只巨足,前头也是尖锐之极,可裂金石。
这便是六足蚁部,能在地火风水中随意穿梭而毫无损伤,肉体之强横,不下于巫族中的强者,乃是血海中的霸主,连阿修罗部,都从来不敢与他们对抗。若是散到了洪荒之中,以六足蚁部的数量和穿梭地火风水的天赋神通,只怕是强如圣人的大神通者,一时也难以制之。
这部生灵,也如同巫族一样,不善飞腾躲闪,却个个力大无穷,战力恐怖,又继承了巫族的强横肉体,不说万法不沾,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其最恐怖之处,乃是数量庞大,悍不畏死,团结一心,攻敌之时,前赴后继,片刻就能将对方吃得连渣都不剩,令人心惊胆寒。
这六足蚁部,还有一个特点,便是头脑简单,绝对服从首领地意志,简直如同一个听话的大杀器。一般的迷惑心智之术,对他们根本没有半点作用。便是帝释天等众诵经数百年,也不过给他们增加了一点阳气而已,若说动摇他们的心智,那是毫无作用。
此时接引道人在上面祭起乾坤袋收取血海生灵,那六足蚁部,早已遁入血海地下,一只也未能收得上来。接引道人也是在最后才发现下面还有一部生灵。他睁开慧眼一查,顿时知道了这部生灵的厉害之处,心中大喜,正待加紧施为,便是将血海地底全翻了过来,也要将此部收入西方教中。
如今的西方教,却是正好缺一部强力护法
正在此时,陡然一个声音传来,如同在耳边轻语:“道友曾经答应让一部生灵与我,这便践了诺言罢”正是镇元子的声音。
就见万丈黄光从地下射出,如同一张大网,从下往上一捞,顿时这六足蚁部,全数捞在网中,一个也未曾逃脱。那黄光收拢,现了一宝,正是镇元子的法宝地书。就连六足蚁部地蚁后,也被此书摄了去。
那地书捞了六足蚁部,对于其他生灵,倒也不为难。黄光似乎有意无意般,继续往上一冲,正被接引道人祭在上空的乾坤袋受了,顿时便吸力全无,失了神效。
可怜这六足蚁部生灵,最费冥河老祖心血,想要培育得尽善尽美,才使其出世,也好显示血海的神妙。谁知好不容易等到尽善尽美之时,已经为镇元子所有了。
若论珍贵之处,冥河老祖却是宁可将其他五部全部舍去,也要留下六足蚁部。
只是当此非常之时,冥河老祖却无暇心痛。他见二圣相争,生机只在一线,哪还犹豫连忙带领剩余的一些精锐和心腹,化作一片血光,以最快的速度朝幽冥世界遁去。
他真身与血海息息相关,真身进了幽冥世界,后面也自然有一条血河,连接血海与冥河老祖,也朝幽冥世界滚滚而去。
不过片刻,西北血海,已然无影无踪,全都流入了幽冥世界。
其实若是接引道人想至冥河老祖于死地,他又哪里还有逃脱的机会只是如今幽冥新开,轮回未稳,冥河老祖又气数未尽,所以镇元子和接引道人都有默契,也并不如何为难于他,这才让他得机逃去。
接引道人已经将那四部生灵都收得差不多了,便也不再贪多,趁势收了乾坤袋,提在手中。他地乾坤袋只是一件先天灵宝,完全依赖圣人的神通,才有如斯威力。此时那中间的亿万生灵,在其中冲击鼓噪。接引道人要施展神通,将他们都圈在袋中,其实也是有些吃力。
镇元子现出身来,收了地书在手,看了看接引道人手中的乾坤袋,朝他说道:“道友,数万年耕种,今日丰收,真是可喜可贺”哪里像两个圣人听起来倒是如同两个老农间的谈话一般。
接引道人谦逊道:“还要多谢道友通融”前次成圣之时传法,冒犯了万寿山,被镇元子所阻,此次却得通融,未有任何阻挠,因此相谢。
这次血海六部之中最为精锐的一部本镇元子收去,他其实也是非常惋惜。不过事情已成定局,镇元子的神通,他是非常清楚的。何况又是准提道人借宝之时有言在先,却是不好反悔,免得白白争执一场,也是徒劳。
第102章 二圣论道法 地仙下洪荒
镇元子道:“我也不是没有肚量之人,道友多虑了。西方教大法,虽是旁门,也多有巧妙精微之处,便是我听了道友所传大法,也颇有心得”
旁边一尊古佛,未出过西天,不知镇元子端的,眼中只有阿弥陀佛,听他说西方是旁门,心中不服,出来说道:“你说西方教是旁门,敢问正宗何在”接引和准提待要拦他,已经来不及,顿时脸色难看之极。
镇元子微微一笑道:“东土大道,乃是正宗。”
那古佛犹不知趣,拈一花在手,化为一个世界,说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东土正宗,可有此神通乎”
镇元子不由失笑,也是有意拖延时间,便将手中地书一展,其中也现了一个世界,世界中有无数鲜花盛开。每朵花中,又都是一个世界,只是从外看去,仍然还是小小一花,与普通花草并无区别。因对他说道:“花终是一花,世界终是世界。”
那古佛见了,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镇元子笑道:“你既然难我,我这也有一题,请诸位解答”便将拂尘一拂,地上的亿万沙砾,陡然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座二十四层沙塔,四方八面,勾心斗角,也是有模有样
镇元子说道:“此塔也无筋骨,更无法力支撑,只是普通沙砾堆成,触之即倒。尔等西方诸佛,皆能化一沙为世界。不知对于沙性,了解如何”
准提道人听他提起沙中世界,想起昔日困住玄穹与玄竹的往事,以为镇元子想要提起旧账,也有些紧张起来。
先前那古佛听镇元子提起他们地得意神通,却是胸有成竹,坦然说道:“我佛讲法。常以西方恒河之沙演化,对于沙性。自然甚是了解。”
镇元子道:“既然如此,此塔不过普通沙砾支撑,每粒沙子,各有其轻重缓急之处,作用不同。尔等若是了解沙性,便从其表面取下一粒,看看能否使此塔自行坍塌。”
那古佛听了。却是心中没底,上去仔细观察一番,才小心翼翼在底部取了一粒沙子。心想沙塔终究是从下到上垒成,底部若失支撑,上面便不能维持。谁知等了片刻,沙塔依然挺立如故,毫无坍塌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