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坦克炮准备。”
“看不见,我看不见,他们在哪里”
“该死的,灰沙太大了。”
“开火,向声音处开火”
指挥反坦克炮阵地的苏军上尉第一个反应过来,捂着口鼻下令向声音处开火。“轰轰轰,轰轰轰。”部署在湾口死角内的苏军四门45反坦克炮率先开火,炮口的火光一起,地峡两侧山坡上的苏军机枪连以为下面发现了目标,1910水冷式重机枪也对湾口疯狂扫射。
那一刻,卓凡和第一坦克营将士们才明白为何足足一个月,阿富汗部队和亚洲旅都无法突破地峡封锁,因为这里的火力实在是太密集了现在的坦克营,就好比弹雨中的小舟,或者披着床单闯入马蜂窝的倒霉鬼,耳旁子弹撞击钢板发出的铛铛声比暴雨击打芭蕉叶还密集。
“他妈的,不会被打穿吧”
7号车内,头戴内衬软海绵钢盔的坦克驾驶员大声发泄着,即使明知坦克对重机枪子弹免疫,连最易受伤的发动机部位也都盖上了厚厚的旧履带,但谁也受不了如同万蚁挠心般感觉。“轰轰。”领头的尖刀连刚绕过湾口,两枚45毫米穿甲弹就在它们身边爆炸,穿甲弹爆炸后的火球很小,但还是吓得靠近河道的12号车驾驶员猛拉制动,差一点就将坦克开上松软的河床。
“找到了,停车右转17度,距离721米,高爆弹三发连射”爆炸亮起的瞬间,一直瞪大眼睛搜索炮口火光的车长终于捕捉到黄沙中的微弱闪光。厚重的炮塔向右转动,炮手按照车长坐标微调炮口时,装弹手已经将4公斤重的高爆弹塞入炮膛。
这一刻,坦克营占据优势,因为t31坦克是世界上第一种设计之初就安装车长和炮手双潜望镜的坦克,使得坦克手无需暴露就能迅速捕捉目标,即使这种风沙弥漫的情况也不会影响双目观察。坦克炮调转的同时,对面隐蔽的苏军反坦克炮手也发现了目标。要说对面这位还真有神炮手的潜质,在风沙漫天中硬生生快速调整到位,居然赶在坦克停车开炮前先打出了一炮。
“咣铛轰。”45毫米穿甲弹撞击坦克正面装甲的同时,炮手也打出了第一枚高爆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坦克内声音嘈杂,四周又都是爆炸和子弹击打钢板的铛铛声,车长不得不扯开嗓门大声询问情况。
“没有没有”
“目标还在还在,第二枚,开火”
“轰。”
这是惊心动魄的时刻前面驾驶员和车长检查是否被损伤时,炮手一边高喊一边跺脚,当装弹手塞入第二枚炮弹,用手狠狠击打他的钢盔后,第二枚高爆弹立刻冲出炮口。炙热的弹壳退出炮膛,硝烟在拥挤的坦克舱内扩散,呛得坦克兵们双目发红。
还好,第二枚高爆弹准确的击中了几乎半埋的苏军反坦克炮阵地,击中对手坦克的那位苏军炮手口吐鲜血歪斜着身体,瞪大眼睛似乎不明白,为何前几天还能打穿的坦克,突然变得如此厚实不可摧毁。
坦克炮的炮口火光引来另外三门苏军反坦克炮的反击,眨眼间足足4枚穿甲弹击中了7号车,其中一枚击中了最薄弱的履带,导致7号车一下子失去了前进能力。由于外面子弹密集,坦克兵们不得不咬牙忍着被击穿的担心,坐在车内等待后续兄弟部队清肃完毕。
三个反坦克炮位置纷纷曝光后,尖刀连剩余的13辆坦克顿时一窝蜂的将炮弹砸过去。轰轰的爆炸和火球中,只花了三分钟就将四门45毫米反坦克炮全部清除。但在这个过程中,尖刀连也再次损失一辆坦克,由于被击中发动机燃起大火,四位坦克兵全都没能逃出来。
“冲冲冲,加足马力冲过去”
一个小小的湾口和四门垃圾般的45毫米反坦克炮,就让自己丢了两辆坦克,尖刀连的连长顿时如呲牙复仇的饿狼,捏住电台话筒一通怒吼。停下开炮的尖刀连再次前进,此时卓凡所在的第二梯队也越过了最险恶的湾口。
当突击营全部越过湾口,潜望镜中的视线豁然开朗时,却不知更大的危险已经来临。“用穿甲弹,瞄准”峡谷左侧一个石壁裂缝中,一门苏军的76毫米坦克炮探了出来。由于这个位置刚好避风,而且前面有石壁遮挡,所以炸弹和风沙根本影响不了。
炮班班长尼科夫是位服役十年的老兵,还和德军交流过反坦克经验,他手中的76毫米反坦克炮也是目前苏军威力最大的反坦克武器之一。所以当卓凡乘坐的坦克刚从风沙中露出前缘,穿甲弹就呼啸着撞上了炮塔正面。
“砰”一声撕裂般的巨响,从卓凡耳旁炸开,整辆坦克就像被强行制动停车般狠狠一抖。摇晃和震动导致车内霎时烟尘弥漫。“被击中了有没有受伤报数,报数”
“驾驶完好大炮完好卓凡完好填弹,填弹。”坦克兵一个两个汇报完好时,装弹手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卓凡扭头看去,装弹手的脑门上被磕出一道三指长的血口,瘫软在炮弹架上,明显是撞晕了。
“没事,只是晕了。”卓凡立刻爬到装弹手的位置,掐住人中先将他救醒,然后让他自己捂住伤口去前面,自己则从弹架上取出一枚穿甲弹塞入炮膛,大喊道:“填装就位”
应该说卓凡是幸运地,由于德国故意隐瞒,所以苏联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