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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大英雄 河马散人 6628 字 2019-04-24

“呵呵你倒是敢想。”

大家嬉笑中,一艘三桅机帆船缓缓靠了过来,眼看活要来了,大家也都闭上嘴巴涌到码头上准备卸货,忽然见到一队身着沙黄色军装士兵跑了过来,连忙让开道。

这段时间国防军北伐先锋旅凡要卸货,都是找长江帮,所以解生和带兵的军官很熟了,笑着走过去问道:“唐连长,这是你们的船”

连长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了解生:“是后勤部送来的军粮和弹药,可给我小心些别弄撒了,干好了多给钱。”解生笑嘻嘻接过烟,把胸脯拍得乓乓作响:“唐连长说哪里话,交给我们您就放一万个心吧。”说完后,还转身喊了嗓子:“这回是国防军兄弟们的粮食和子弹,都给我卖力干着。”

苦力们连连点头,先锋旅待了这么久,那次出活不是工钱给得多多的,所以大伙全都挽起袖子推来板车,准备转运粮秣和弹药。等船停稳一位后勤部少尉跳了下来完成了交接手续后,解生立刻招呼大家开始卸货。

一包包大米和罐头被扛了下来,还有不少腊肉和鱼干,很快堆满了二十几辆板车。本来一切都安然无事,没想到一位苦力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箱子,恰好里面装着二旅的补助津贴。由于部队驻扎在外,西南行发行的民元纸币很多地方还不认同,外派部队都会发些银洋给士兵使用,所以白花花的银元顿时滚落一地。

解生骂了几句后连忙带大家收拾起来,但先锋旅运来了大量银子的消息还是传开了,不消片刻就有三三两两背着枪,面有菜色眼睛却红红的各地士兵赶来看热闹,见到装满大车的补给和被保护在中间的两辆马车,几个满脸横肉的更是恨恨喊道:“他妈的老子出生入死推翻了满鞑子,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你看他们屁事没有居然有鱼有肉,还有银子发,真他妈人比人气死人”

“对老字替会党打天下,兄弟们死了一波又一波,现在他妈的一句话不说就要把大总统让给袁世凯了临了连安家费都不发,老子不服。”

“干脆,我们也加入国防军算了。”

“加个屁老子算看出来了,这他妈一个个都是没屁眼的主,老子不想干了,回去当土匪也比守在这里强。”

“当土匪好啊,面前就有羊牯呢,你敢不敢抢一票”

见到四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唐连长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立刻下令建立警戒圈。不怪他小心,最近南京城实在是不太平,各支军队时常为了抢东西爆发内斗,何况这次的补给里面还有三挺汉一型机枪,这是司令部严格要求守秘的装备,还主动走上前拱手道:“国防军运送补给,诸位兄弟让个道。”

“让你妈个屁老子没吃没喝快半个月了,凭什么就你们国防军就吃香喝辣的啥事不干还拿白花花的银子却让咱们还西北风咱也不多要,留下一半给兄弟们个嚼谷,咋样”

连长也是打过保卫战的老军官,对这些兵痞很看不顺眼,但怕事情闹大好言相劝:“诸位兄弟有难处我也知道,但大家都是各有所属的军人,有困难可以找政府,何必我们。”

“不找你找谁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回家。弟兄们,不说了,谁抢到是谁的。”

“冲啊。”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码头上顿时乱做一团,跑的最快的一些兵痞立刻控制住了两辆马车就要往回拖,剩下的也都急红了眼睛。高连长怕事情闹大不敢下令开枪,只好让士兵保护好弹药,自己冲上去前阻止道:“弟兄们,这是我们全旅几千兄弟的口粮,别抢了,别。”

连长好言相劝,不料混乱中一发子弹猛地打了过来,由于距离太近,这位在湖北保卫战中立下大功的连长胸口顿时一片嫣红。

“连长连长”

“我操你妈的”

“机枪,机枪架起来。”枪声彻底搅乱了码头,解生吓得和苦力们还没躲好,前来运输补给国防军士兵见到连长被子弹击中,全都红着眼睛开枪射击,机枪手更是用马车做掩体,向开枪方向猛烈扫射,片刻后装着三支汉一型轻机枪的箱子也被立刻撬开,插上弹匣轰鸣起来。

一瞬间,南京码头上就血肉横飞,眼看自己这边人少吃亏,还未离开的运输船上后勤少尉也立刻下令掀开船上的25毫米机关炮。这门炮是从巡逻艇上拆下来的,本来是为了防止遇上麻烦特意安装在运输船上的,眼看袍泽又被数千兵痞吞噬的危险,少尉立刻下令开炮。

“咚咚咚。”

时隔一个多月后,南京城再次响起了隆隆炮声。因为对大总统易主的不满,加上管理混乱,军饷迟迟不发,终于造成了一起最严重的哄抢惨剧。事后清理得知,国防军北伐先锋旅除了一位连长牺牲外还还有十一位士兵死伤,哄抢粮秣的各地部队死伤更是多达两百多人。

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 分崩离析下

军营内,空气凝固。

操场中央,摆放着七具冰冷的尸体,军医也正在为剩下四位受伤的士兵包扎,四周挤满了眼睛赤红,捏紧拳头的二旅士兵,牙齿打磨的格格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人群一角,黄克强和蒋作宾等匆匆赶来的南京政府陆军部的官员们面无表情,既想安抚又怕事情越大。

十几位闻风而来的中外记者不停按动快门,越来越多的各地援军的军官们也赶到了这里,他们小心翼翼屏住呼吸,望着这支已经处于暴怒边缘的部队。在南京城内,更大的调动已经开始,一门门大炮被拖拽出来,紧急召集起来的士兵们躲在沙包后面伸出枪管,望着因为骚乱被焚毁的商铺和民居,茫然四顾,纷纷询问这次的敌人是谁。

总统府二楼的一扇窗户后面,一个身影悄然望着远处二旅驻地,此时此刻他是开心还是担忧是希望彻底动乱继续延续政治生命,还是希望尽快化解危机没人知道。

所有目光都凝聚到了余德海身上,他缓缓放开牺牲连长的手,将胸口的黑骷髅胸章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摆放整齐。四周的战士们眼角含泪,一个小时前他们还活蹦乱跳,抢自己的烟卷,说荤段子,对每位经过的女人品头论足,可一个小时后,却已经天人相隔。他们都是战斗英雄,本该死在战场上,可现在却死在了那些口口声声自称革命同志的枪下

余德海站了起来,目光徐徐扫过四周的将士后停留在了黄克强等人脸上,充满血丝的眼球让几位胆小的官员下意识退后了两步。声音呜咽,如同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从起义夜晚起,我们就是兄弟打刘家庙他冲在了最前面,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