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喊话的时候,莎木颦了颦眉。
这一来,稍微有点晕头转向的季东华,瞬间锁定萧桐以及莎木的位置,不过看向他的也只有莎木一人而已,因为萧桐已经面朝那道缝隙,摆出了防御姿态。
故此,季东华调头朝禁地以外望去。此刻,从季东华的位置望向禁地之外,万夫莫敌的葛羚正屠戮着仅剩的最后一名穿山甲。
“啊”
随着那名穿山甲悲戚到极致的惨呼,他的心脏,被葛羚所生生的挖了出来,而身为都统的葛羚旁边,已再无兵可以帮他助战,试想这漫无尽头的烽火长夜,让边军预备队以及萧桐等人,都杀成了光杆司令,而一决雌雄的戏码,也迟早会来临到这。
“你们几个兔崽子还不快快跪下束来手就擒假如这样的话,没准我葛羚还会赏你们个痛快”
就在葛羚发起怒吼的时候,萧桐淡淡地说:“莎木你去缓解寂鸣的引爆时间,我记得它是个巨型的沙漏,你把沙漏的顶端击碎,然后带上穿山甲们一起去扒沙子,除了沙子以外,碎石块也可以,反正不要让沙漏流尽,不行就把尸体剁碎了礽里,还有,凭术士的头脑,只要你给他时间观摩寂鸣,他就会找到拆除的方法,所以要把心放进肚里,去吧。”
萧桐的声音特别大,而且怎么去听,都能显而易见的感觉到,他的话里有着十足的火药味,甚至还能寻到一丝半点涙气的影子。
听完萧桐的话,季东华忍不住向他望去一眼,然后沉声道:“你们还不快去做。”
“是。”
就这样,在莎木的引领之下,数名穿山甲跟随他一起跑进了密道,而禁地内外,也只剩下季东华、萧桐以及暴怒中的葛羚。
“风华公子,老子今天要灭了你个妖孽”音起,葛羚像扔石子一样将穿山甲的尸体,抛向九天之外,而话落,他由铁靴包裹的大脚,已经开始律动运作,快速向萧桐这边走来。
由始至终,季东华一直阴晴不定的注目着葛羚,因为他在等萧桐的攻击讯号。
“哟葛都统大人不是要把人家送给长公主吗怎么现在又要杀人家了呢”
这句嗲声嗲气,且甜到腻死人于无形的言语,顷刻间将季东华原本严峻的态势,改成了呆若木鸡,因为说出这句话的,竟然是他最好的兄弟,萧桐。可是,当季东华向萧桐投去最不可思议的目光之时,令季东华膛目结舌的场面,显然还不止这些。
此刻,萧桐站立姿态所呈现的是,标准的模特造型,以及装可爱式的单手叉腰,左手摩擦着微薄的唇瓣,还有他刻意将臀部送远,扭腰侧立的波幅极大,怎样去看都没了先前的防御态势,反而会给季东华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不论音容笑貌,还是此情此景,季东华都会联想到,那个与萧桐欢爱于战火之中的女子,风华。
“哼”葛羚冷哼了一声,立定道:“我就知道你先前的故作镇定,都是装出来玩的,朝野上下有谁不知道风华公子喜好四处留情,酷爱玩弄良家闺秀于鼓掌之间,为人心狠手辣,更想着拥兵一方犯上作乱,不过今天让我看到你这股子骚劲,你还真有那么点韵味,怪不得长公主会为你痴狂到夜不能寐,只可惜,我不是长公主,如果比起统领全军的虎符,还有与鬼门红手的门主一决生死,我葛某人宁愿选择后者。”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萧桐吐字之间,叉腰的右手私下里转到身后,在那静静地比划起一种极为怪异的小动作。
“谈等你们下地狱以后,去和阎王爷谈吧”
刹那间,葛羚突然发起了对萧桐的攻势。
尾卷一 毒咒 第一百零一章 血海深仇下
墨门禁地,是专为陈列墨家历代有功之人牌位,所特意搭设的祭祀场所,可是,就在密道以下的尽头,这里见不到干爽清洁的地面,以及精致奢华的祭拜品,反倒是一处不算广阔的区域蛛网四起,很是潮湿,甚至连能让人坐定的干爽地带,都无法寻到,更何况如今这里,还四处躺着高等内卫和登先死士的尸首,而那些本该被供奉着的牌位,也三三两两的散落遍地。
“大家快击碎沙漏的顶端萧桐让咱们往沙漏里蓄沙子泥土或者是剁碎的尸体都动起来动起来”这会,莎木一边万般急切地喊着话,一边用捡到的铁剑来掘泥土,而训练有素的穿山甲,也在对着七八具尸体发狠,用他们那能粉碎掉战铠的利刃,来把这些看上去还算完整的尸体,剁碎在顷刻之间。
而负责击碎沙漏顶端的东洋术士,在莎木喊话的时候,便以完成了手头上的活,如今,他正蹲在一具余温尚热的尸体旁边,在那出神。
这具尸体穿的华贵非常,只是面皮曾被杀害他的人所毁掉,而他胸前迸溅出的鲜血,就像一朵才刚绽放的血色玫瑰,而玫瑰的花心上,还插着一把做工精美的黄金匕首。
然而,吸引术士的,并不是这把价值连城的古物匕首,反倒是尸体的右手里,从死亡之前便死死攥着的一根卷轴。
寂鸣的计时器非常特殊,它高长约两米见方,镶金带银的质地,可以说是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区域,唯一可以去欣赏的亮点。
排除做支撑作用的沙漏龙骨,它的周遭是由晶莹剔透的琉璃所包裹,这是以作警示,提醒开启机关的歹人,距离爆炸还有多久。
“别用手抓碎肉用你们的钢盔把剁碎的肉都舀起来”话落,莎木他本来就手足无措的心境,霎时又变成了发自心脾的恐惧,因为除去头盔的穿山甲,表面上虽然与活人无异,但他们的肌肤,都是呈最瘆人的青绿色,这么一来,让初睹其真容的莎木,又不由说明地停下了动作,好去仔细揣摩这些已死千年的狂战士。
“术士,术士”莎木吐字之间,时刻在借助火把的亮光,去注目紧张忙碌的穿山甲。所以死人剁碎死人,在将碎肉倒进沙漏的场面,一直都在莎木面前上演着。
“莎先生我在这,您快看我发现什么了”
蓦地,莎木感觉到术士像鬼魅那样出现在自己身后,于是倏地转过头去,“什么”
此时,东洋术士将那根卷轴举到莎木面前,而这根本该被血渍染红的卷轴,表面上却是非常洁净,甚至连它的纸张,都没有被这里的湿气所浸透。
“这这是”
在看清卷轴以后,莎木支支吾吾的表态,令东洋术士感到非常惊讶,“莎先生您见多识广,我就知道您一定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快告诉我好吗”
“这是阿俏的那根卷轴,你在哪寻来的”
其实,莎木说的也对,也可以说是不对,神秘失踪的阿俏,的确拥有着鬼门红手的祖传卷轴,但现如今处于术士手上的这一根,却是红手的开山鼻祖,也就是风华公子的那一根,当初意念体风华与萧桐坠入爱河,所以前来墨门山城替夫君要人的她,曾把它交给墨门护卫保管。由此可见,拿住这根卷轴赴死的人,也就一定是自食恶果的墨天统,而夺走他面皮的凶手,也就是神调的主人焚雷。
这一刻,术士头也不抬的向左侧一指,而且他血红色的双眸,时刻都在死死盯着这根卷轴,“在那边。”
术士的表态被莎木看在心里,他明白这个极度危险的人物,看来是想独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