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这时候心中便如火炙,对她产生一种又爱又恨的情绪。并非是他一直恨她,而是因为她不够喜欢他而恨她。
陈鸳对上他的目光,也会为他眼中这种浓烈而复杂的情绪所震动,瞪大了眼睛和他对视,呐呐道:“彻儿——”
罢了,如今卫青已经出雁门打匈奴,姊姊身边依旧只有他。
刘彻按住她的手,温声笑道:“姊姊,这会儿不热了,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陈鸳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离开他的怀抱,和他一起出了未央殿。
仲夏虽热,这时候到了傍晚,熏风习习,总算是凉快了些。花园里没什么可赏的花,只有绿叶葱茏,他们便一起空地上射箭投壶,像小时候那样。
等到玩累了,陈鸳便拉拉表弟的袖子,示意他背她回去。
刘彻蹲了下来,等着她跳到他的背上。他穿着一身玄袍,挺拔的身形像是一棵大树。这会儿低下了树梢,将一阵风扶了上来。
陈鸳笑了起来,美滋滋地趴上去。他们慢腾腾地走回未央殿,路上遇到一方石凳、一处台阶、一棵树,他们俩都能说起小时候的事。
陈鸳说着说着,便软下来蹭了蹭他宽厚的肩膀,心里觉得有点酸酸软软的,像是被风扯动了的树枝,轻声说:“彻儿,我们已经认识二十七年了唉。竟然还在一起。”
若是她成婚后便再不进宫,与他毫无瓜葛,或者他遵从王娡的安排娶了皇后,他们都不会在一起了。刘彻应了一声,望着未央殿的方向,抬脚稳稳地向前走,开口道:“下一个二十七年我们还会在一起的。”
陈鸳安心地贴在他的背上,突然说:“那也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