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断。
他心头一紧,手指几乎要捏碎手机。
她不接。
他再拨。
又响了三声,再次被挂断。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额角的冷汗滑落,滴在西装领口,晕开一小片深色。
她故意的。
她知道他在等,知道他在怕,知道他在崩溃边缘挣扎,可她就是不接。
他像一个被晾在岸上的鱼,张着嘴,却吸不到一丝空气。
王建豪一直在拨电话。
第三通,第四通,第五通……
每一次被挂断,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他的自尊、他的骄傲、正在被一点点撕碎,扔进舆论的绞肉机里。
第六通。
电话依旧在响,无人接听。
王建豪的手开始发抖,他猛地站起身,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茶杯跳动。可这愤怒,无人看见,也无人在意。
他颓然坐下,双手捂住脸,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叹息。
第七通电话拨出时,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
“接……接啊……”他低声祈求,像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把最后一枚筹码押了出去。
电话终于接通了。
听筒那头,没有立刻传来声音。
只有轻柔的背景音。
然后,温栩栩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又夹杂着几分掩不住的笑意:
“哎呀,王总,还要来电话?你可真够有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