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笙凝视着黎远航额角那道狰狞的伤口,血痂未凝的裂口如一条蠕动的红虫,在对方醉醺的面颊上蜿蜒。
那伤口是黎云笙故意开车别停他的车留下的伤痕,此刻都还没有凝结,那么大一条口子,黎远航也不急着包扎处理就来鬼混,整个人眼底甚至都还透露着几分癫狂的意味儿。
黎远航仍瘫在沙发里,指尖捏着半空的酒瓶,癫笑从喉间漏出,仿佛那伤口不过是孩童划破的玩痕。
黎云笙的眉峰凝成冰棱,眼底的厌恶如淬毒的箭,穿透对方醉意朦胧的瞳孔。这位“哥哥”在他眼中不过是污秽的泥潭,自小便散发着腐坏的腥气。
黎云笙看着面前的这位私生子“哥哥”,其实内心是完全瞧不上的。
黎远航比他大上几岁,但这位自小就对黎云笙暴露出了巨大的恶意,黎远航小学时期就已经开始混了,抽烟喝酒一个不落下,甚至还教黎云笙抽烟喝酒,若不是那时候黎老太太有良心,再加上黎云笙自己心里也有点数,否则黎云笙现在已经被黎远航毁掉了。
他记得十二岁那年的暴雨夜。黎远航将烟卷塞到他手里,烟头灼烫的火星几乎烧穿他稚嫩的掌心。
“试试,云笙,这玩意儿可比糖有意思多了。”十四岁的黎远航笑得猖狂,烟圈从他唇角喷出,熏黑了别墅的雕花屏风。黎云笙攥紧拳头,烟卷在掌中碾碎成灰,烫出的水泡三天后才褪去。
而黎老太太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私生子玩闹罢了,阿笙不要跟他学。”
那时他早就明白什么是私生子,他本也看不上私生子的出身,跟黎远航本就没有多少接触,一直都是黎远航凑过来在他耳边嘻嘻索索的笑着。
黎远航喜欢很多东西,从初中开始黎远航就已经开始有了玩闹取乐的对象,像那种校园霸凌事件很多都是黎远航这种人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