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逼近,温栩栩却忽然抓起地上的碎石,用尽全力砸向他车窗。
玻璃碎裂的声响惊得他后退,她趁机狂奔,温栩栩跌跌撞撞跑过庄园长廊,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黎远航的跑车仍在身后咆哮,她甚至能听见他咒骂着要“抓回这贱人”。
冷汗与泪水混在一起,滑过脸颊,烫伤的手背在奔跑中蹭出血痕,疼痛却成了她唯一的救赎,至少此刻,她还在抵抗,还在挣扎。
她突然就明白了黎老夫人的深意。
老夫人根本没想过放过她。
她大概是算准了黎远航这个时间回老宅,所以故意让他们遇到,她知道黎远航最好美色,所以黎远航是一定会凑上来纠缠她的。
这一切都是黎老夫人算计好的。
她忽然停步,扶着廊柱剧烈喘息,喉间涌起的呕意几乎让她跪倒在地。
手背的灼痛与内心的撕裂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困在求生与求死的深渊之间。
跑车引擎的轰鸣声如野兽咆哮,温栩栩狂奔的脚步声尚未远去,黎云笙的黑色跑车已如一道暗夜闪电疾驰而来。
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响刺破寂静,车头精准而狠戾地撞向黎远航的跑车,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空气颤动。
黎远航的车被猛地掀退,他未系安全带的躯体惯性前冲,头颅重重撞上车窗玻璃,鲜血瞬间从额角迸裂,蜿蜒如毒蛇爬过苍白面颊。
剧痛如电击穿透颅骨,他眼前一片猩红,耳鸣声中混杂着跑车警报的刺耳尖叫。
“疯了!谁敢这么对本少爷!”黎远航踉跄着爬下车,咒骂声裹着血腥气喷溅而出。
他捂着渗血的额头,发丝凌乱如疯草,怒目扫视肇事者。
然而当视线对上黎云笙跨出车门的瞬间,所有嚣张如被掐灭的烛火,喉间的咒骂哽在喉间,化作一声虚弱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