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1 / 2)

他们会审视她打量她观察她,看她一个从贫民窟爬上来的小丑猴子有什么丑恶的心思想法。

明明她还什么都没有做,那些罪行就已经全部都砸到她的身上,避无可避。

她想,只是当一个普通的人,为什么就这么难。

温栩栩跪坐在地上,大理石地面的凉意从掌心渗入骨髓,喉口涌起的呕意几乎冲破喉咙。

她蜷缩着身子,仿佛这样就能缩进地缝,逃离这如影随形的窒息感。

脑海中不断浮现黎家老夫人那鹰隼般的目光。

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皮肉,直剖心脏,每一次对视都如被凌迟的酷刑。

老夫人从不说话,却用枯槁的手指在佛珠上捻动,每一颗珠子的转动都似在称量她的灵魂,轻飘飘一句“黎家的门不好进”便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她想起踏入黎家老宅时的情景。雕花檀木门后是望不见尽头的长廊,金丝楠木的家具泛着冷光,每一幅古画都像是窥视的眼睛。佣人们低眉垂眼的姿态如精密齿轮,连呼吸都刻意压低,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座百年宅邸沉淀的威压。

而老夫人坐在主位,茶盏轻搁的声响比任何训斥更令她胆颤。她所做的一切都在那一刻显得滑稽可笑,衣角沾上的泥点被无数双眼睛放大,成为她永远洗刷不掉的污痕。

“最底层的泥泞中开出的花……”温栩栩喃喃重复着这个比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的,最底层开出的花,不就是她吗?

漂亮又如何?生命却是随时掌控在另一群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