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盛景炎的“搭子”史堪称传奇,青梅竹马的世家小姐能列半本花名册,红颜知己更是如走马灯似的换。有时今儿是戏里扮情侣的女星,明儿又成了商宴上攀谈的才女,他身边永远不缺莺莺燕燕,如今他身边没了演戏搭子,许愿这突然冒头的“战友”,确实像极了他的新靶子。
盛景炎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眉梢倏地拧起来:“不是搭子,是……我想追求的人,你应该能看出我有多认真。”
他脸上嬉色褪得干干净净,郑重得连呼吸都敛了几分。
黎云笙瞥他一眼嘲道:“看不出你有多认真,但看得出你有多气人。”
气的不是许愿,是他。
不过黎云笙觉得自己对盛景炎说这话盛景炎估计还要得意,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黎云笙索性不说了,真说了最后被气到的也只会是自己。
该说不说,黎云笙还是很了解盛景炎的。
盛狗也不是白叫的。
“盛景炎,韩城说你是盛狗,倒不是没原因的。”
盛景炎却懒得反驳。
他知黎云笙这脾性,刀子嘴豆腐心,若真恼了早甩袖走人,此刻还在这儿阴阳,分明是半恼半好奇。
他索性坦了底牌:“以前那些算什么搭子?逢场作戏罢了。许愿不一样,她聪明、锋利、活得清醒,简直处处都跟我登对,绝配。”他说着,“我瞧见她第一眼,就知道这局棋难下,但值得。”
黎云笙静默了瞬,眼底那嘲色悄然褪了。
他素知盛景炎玩世不恭的壳底下藏着识人的毒眼,能让他这般剖心,许愿确非寻常。
可醋意仍窜上喉头:“难下?我看你是自讨苦吃。那姑娘瞧着心冷得像冰,你拿什么化?”
盛景炎轻笑:“拿我这点真心。”
所以说要追求许愿,不是玩笑,而是真的打算追求,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