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笙在外面等得极有耐心,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墙面。
温栩栩换衣服时,刻意将动作放得很慢,慢到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她套上干净衬衫的瞬间,门缝忽然透进一道目光,黎云笙不知何时将门推开了一条缝,正倚在门框上,眸光锁在她身上,像是猎人盯着终于入网的猎物。
“磨蹭这么久,是在等我帮你?”他轻笑,声音里裹着丝危险的戏谑。
温栩栩手一抖,衣扣险些没系严实。
她慌忙抬头,却见他眼底的醉意不知何时褪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清醒到近乎锐利的深意。
那目光一寸寸扫过她锁骨,最后停在她慌乱躲闪的瞳仁上,仿佛要将她所有心思都剖开来看。
为什么跟黎云笙一起自己总会有种会随时跟黎云笙上演十八禁的错觉啊!
“我、我这就好了。”她结巴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冷的瓷砖。
黎云笙却忽然逼近,将她困在臂弯与墙壁之间。
他的呼吸缠上来,“温栩栩,你逃不掉的。”他低声呢喃,指尖抚上她发颤的睫毛,像是触碰最易碎的琉璃,“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回来。”
温栩栩的睫毛在他掌心颤如蝶翼。
她仰头看他,只见他眼底的墨色愈发浓稠,像是要将她溺毙在其中。
黎云笙清醒着,清醒地看着她,清醒地宣告他的占有。
她忽然想起昨晚他醉时说的胡话,那些模糊不清的“别走”,此刻竟与这眼神诡异地重叠。
“半小时到了。”
她仓皇推开他,逃也似的往外走。
黎云笙却从身后扣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
温栩栩的背脊抵上他滚烫的胸膛,听见他胸腔里传来的轻笑,低哑道,“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