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9章 班子磨合,会中动刀(2 / 2)

政法线传来一组影像,边境某卡口的并联流程出现短暂停顿。李一凡让专班按流程立即挂红,同时在镜像页与内部系统双方点亮异常。异常不等于指责,异常是为了倒逼复位。复位时长从挂红一刻起计时,不许补记。

财政条线提交首批奖惩同页的执行样本。三起奖励,两起扣减,逻辑清楚,凭证齐全。李一凡把样本直接放入企业课堂,作为本周的并行案例。课堂的目的不是鼓掌,是让其他主体照着走一遍,走完再谈评价。

专家组想安排一轮汇报演示,讲讲对云南发展的大框架设想。李一凡只要两页纸,一页是边境综合治理的路径图,一页是科创落点的三步走。纸面只留网格与箭头,不留形容词。形容词会让箭头拐弯,这是一种危险。

机关服务中心送来一叠新印的名片,职务行写得端正。李一凡收下,又把名片放回抽屉。他更看重另一张看不见的名片,镜像页的永久链接。链接带着时间码,也带着一步步走出来的责任账。

傍晚前,口岸并联试跑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四组人马分布在四个节点,抽签台已经封箱,核权属窗口关闭了一切人工通融,影像位的光圈调好,回执灯测试三次亮起。技术组把一条细线连到大屏,确保每一个动作都能被看见。

李一凡在白板上写下明日的节拍。上午跑口岸并联,午后对账复盘,晚上挂第一张曲线。曲线的名字叫复位时长,另一张叫闭环中位数。两张曲线同时在首页右栏存在七天。七天是节奏,不是审美。

他让秘书再确认一次镜像页的外语入口。对外的语种先上四个,词条必须严格等价,不能出现不同的温度。温度会引来误解,误解会消耗执行力。外语入口不是装饰,是为了让外界按同一把尺子来审视。

会后,他没有留下合影。几位老同事想送到门口,被他拦在会场里。他把时间留给两件事,一是看完今天的所有挂红,一是对表明天的四个现场。对表的时候,他习惯把笔划在空白处,笔尖落下的那一刻,节拍就被钉住。

夜色压下来,春城的灯带从远处汇拢。镜像证据页的访问量翻滚上一个新档位,评论区的争论渐少,编号的转发渐多。编号多了,声音就整齐了。整齐不是统一口径,而是大家都在说同一种语言。

政法线发来短讯,破网预案可在一周之内切入实战。李一凡回复一个时间节点,先跑盲测,再讲战果。盲测决定成色,战果只是结果。结果可以延后,成色必须先到位。

他回到驻地,把三卷本重新放到桌角。样本册翻到卷首,脚本库翻到并联短表,算法边界翻到最后一页。指尖在那三条红线上停了两秒,像在确认一扇门是否锁好。门锁好了,门后的光亮才有意义。

窗外的风比上午柔和,空气里有一点潮气。李一凡把白板靠紧墙角,检查上面每一个方框是否被填满。方框里有数字也有空白,空白是留给明天的。他喜欢这种状态,紧凑但不拥挤,明确又不喧哗。

秘书提醒第二天的口岸起跑时间,他点了点头。行程单很短,只有几个地名与编号。编号是他的语言,地名是他的脚步。脚步走对地方,编号就能亮成一片灯。

夜深的时候,镜像页的曲线开始出现第一条细微的下滑。那不是庆功的锣鼓,而是一根纤细的线。线从白板延伸到屏幕,再从屏幕延伸到每一个窗口、每一条通道、每一扇门。李一凡看着那条线,心里踏实了一寸。

他合上灯,让屏幕继续亮在桌面。屏幕是一面小小的工具墙,墙上挂着三个最朴素的工具,样本,脚本,边界。他知道,明天会有新的反对与新的误解,但只要工具在手,节拍在心,任何噪音都会被时间消解。

闹钟再次被调到七点半。七点半不算早,也不算晚,刚好卡在机关的节拍里。李一凡闭上眼,把明天要说的最短一句话在心里过了一遍。话不长,只有两个动作词,启动与对账。话说完,睡意来得很快。

夜色沉下去,城市在安静中换班。窗外偶尔有车辆经过,远处的塔台灯一闪一闪。李一凡知道,第一天的磨合已经完成,下一步是会中动刀的连续动作。刀口不是对着人,而是对着流程里的赘肉。赘肉切掉,血会流一会,随后就能跑得更快。

他在黑暗里做最后一次确认。春城,二零二三年三月。班子就位,节拍入格,镜像点亮,试跑待发。这些词像一串扣子,一颗颗扣紧。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心里有一种安静的重量。安静里藏着锋利,锋利正在变成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