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几个人就把怀里的猎枪、腰里的火药枪全掏了出来,还有两个老弟从腰里拽出大卡簧,“啪”地一下掰开,刀刃闪着寒光。
司机慢慢往前开,想看看对方到底想干啥。
车刚开到近前,就见对面领头的是麻子、铁柱,还有李火财,身后跟着七八个老弟,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麻子抬手就把五连子举到天上,“操你妈!”“砰”的一声,一个火球子直奔天上窜出去。
司机吓得一哆嗦,一脚急刹车,车子“咔”地一下就停住了。
“都他妈给我下车!下车!”麻子扯着嗓子喊,声音粗得像砂纸磨铁棍,“快点!别他妈磨磨蹭蹭的!”
车上的乘客吓得魂都飞了,一个个缩在座位上直哆嗦,脸都白了。
这时候刘向水拿着火药枪,“哐当”一声推开车门就下来了,往车头上一站,手一摆,扯着东北大嗓门骂道:“操!我当是谁在这儿装逼犯浑呢,原来他妈是你们这帮杂碎,孙岩的几条狗啊?知道这车是谁家的不?这条线是谁开的不?真他妈给你们惯出病来了,敢在爷爷的地盘上撒野!”
麻子一听刘向水的话,当时就炸了,瞪着眼睛骂:“操你妈的!你他妈算干哈的?也配在这儿瞎叫唤?”
说着就把五连子拽起来,枪口直接对准刘向水,就要扣扳机。
“等会儿!”旁边的铁柱一把就给拦住了,死死按住他举枪的胳膊。
他为啥拦着?他心里有数啊!
刘向水和刘向木,那是刘向金的亲弟弟!刘向金在市里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有分量、有力度,真把这事儿闹大了,把刘向水崩了或者打残了,刘向金能善罢甘休?
到时候别说这条线抢不到手,他们这帮人能不能在道上立足都两说!事儿得点到为止,差不多就行,不能把路走死了。
铁柱使劲扒拉开麻子的手:“别冲动!动不动就开枪?这事儿不得问问岩哥的意思?你他妈有点太飘了!”
麻子甩了甩胳膊,不甘心地骂了句,但也没再往上冲。
刘向嘴瞅着他俩这出,冷笑一声:“咋的?不敢动了?小柱子你们现在是真牛逼了,谁家的车都敢劫了?”
铁柱往前迈了一步,扯着嗓子怼回去:“别鸡巴唠那些没用的!咱哥几个这阵儿怪渴的,过来捞点油水咋了?”
他故意装糊涂,“这事儿跟我家岩哥没关系,纯是咱自己的主意!再说了,我们就劫了两台车,你问问你家司机,我们抢他钱了吗?劫的都是乘客的钱,跟你有鸡毛关系?”
“你他妈放屁!”刘向嘴气得脸都红了,抬手用火药枪指着铁柱,“那是我家的车!拉的是我家的活儿!你把我车上的人都劫了,还敢说跟我没关系?”
他往前凑了两步,“少废话!现在就给孙岩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想干啥!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别在这儿装蒜!”
麻子在旁边撇撇嘴:“咋的?还想给我岩哥打电话?行啊,打就打!让他过来瞅瞅你这熊样,看看你到底要干鸡巴啥!整这逼出,是见不得人咋的?”
“让他过来!必须让他过来!”刘向嘴梗着脖子喊,“你下来!咱俩当面说清楚!”
“操!我下来还能让你给吃了?”麻子一撸袖子,就想往下冲,又被铁柱拦了一下。
刘向水也不含糊,朝身后的胡志强几人递了个眼色,然后“哐当”一声,带着几个人从车上跳了下来,落地时脚步都带风。
他冲客车司机喊:“老张,你先走!这儿没你事儿了!”
老张在驾驶座上吓得腿都软了,一听这话,赶紧点头:“哎哎哎!”拧动车钥匙,油门一踩,车子“呜”地一下就冲了出去,生怕晚一秒就被卷进这场风波里。
这头刘向水他们刚下来,铁柱就赶紧掏出手机给孙岩打了过去——这事儿他做不了主,必须得听老大的指示,真要是自己说了算,上去就崩了对方,那不是惹祸吗?
电话接通得很快,铁柱赶紧说:“岩哥!出事了!来人了!”
“谁来了?”孙岩那边的声音很沉稳。
“刘向水!领着五六个兄弟,一个个都带着家伙事儿,有两把锯短的猎枪,他手里还攥着一把火药枪!操他妈,拿个打鸟的破玩意儿也敢出来装社会!”铁柱咬牙骂道。
孙岩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狠劲:“他把你们认出来了?”
“那能认不出来吗?平时在舞厅、歌舞餐厅总他妈见面!”
铁柱说,“岩哥,现在脸都撕破了,咱也没必要惯着他们了吧?”
“惯着?凭啥惯着?”孙岩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就是要让刘向木知道,这条线我他妈势在必得!他不是把他弟弟找来撑腰了吗?正好,送上门来的,咱就接着!”
铁柱眼睛一亮:“岩哥,你的意思是……干他?”
“磕他!”孙岩斩钉截铁地说,“但记住,把握好尺度,别打死!打死了事儿就大了,毕竟还有刘向金那层关系呢,明白不?”
“明白!岩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铁柱挂了电话,“哐当”一声把手机揣进兜里。
这边刘向水还等着呢,见他挂了电话,立马骂道:“操!磨磨唧唧的,打完电话了?孙岩啥时候过来?到底想咋的?”
铁柱往前一站,眼神里带着凶光,冷笑一声:“刘向水,别鸡巴跟我唠那些没用的!你跟我他妈不是一个段位的,也配让我岩哥过来见你?”
刘向水一听就火了,抬手把火药枪举得更高:“你他妈少装逼!把这两天抢的钱都给我拿回来!以后再敢打我家车的主意,你给我听好了——”他拍了拍手里的枪,“告诉孙岩,我他妈要是抓着他,一枪就干死他!听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