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桨划开河面时，鬼手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 前几天还在沙漠里吃风沙，现在眼前却是一片碧汪汪的水，水清澈得能看到河底的鹅卵石，一群群银闪闪的小鱼顺着船底游，偶尔有调皮的鱼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带着股清甜的灵气。

“娘的！这水比老鬼在沙漠喝的馊水强百倍！” 他伸手掬了捧水，往脸上泼去，瞬间驱散了赶路的疲惫，“周老头呢？不是说在码头等咱们吗？”

“鬼手大叔，这儿呢！” 岸边传来熟悉的大嗓门，周老根穿着靛蓝色的短褂，手里拎着个竹篓，快步从码头跑过来，竹篓里装着刚捕的灵鱼，鱼鳃还在动，鳞片泛着淡淡的金光，“你们可算来了！这灵鱼是今早刚从河里捞的，专门给你们留的，晚上炖鱼汤喝！”

王雪姬走上码头，脚下的青石板还沾着水汽，岸边的芦苇长得比去年高了不少，风吹过苇叶，沙沙声里混着村民的笑声。她往远处望，只见河面上飘着几艘乌篷船，有的载着游客，有的装着刚收的莲蓬，船娘的歌声顺着河水飘过来，调子轻快，满是生活的暖意。

“周族长，水乡的变化可真大。” 萧诺走到河边，唤潮玉的蓝光轻轻碰了碰水面，立刻有几条小鱼游过来，围着玉转圈圈，“这水脉的灵气，比去年净化时浓了三倍。”

周老根笑得眼睛都眯了，领着众人往村里走：“可不是嘛！自从你们净化了河水，这鱼就一年比一年多，今年还长出了灵鱼，肉质嫩得很，城里的商人都来收，村民们靠捕鱼、卖莲蓬，日子比以前富裕多了！我还跟大家商量，开了几家渔家乐，让游客来住吊脚楼、吃河鲜，你们看 ——”

他指着路边的屋子，原本简陋的土坯房，现在都刷成了白墙，屋檐下挂着红灯笼，门口摆着竹编的桌椅，几个穿花布衫的妇人正坐在门口剥莲子，看到他们，就热情地往他们手里塞：“是风水卫的大人吧？快尝尝今年的新莲子，甜得很！”

念安接过莲子，剥了一颗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笑着说：“周爷爷，村民们的日子真好，比我去年来的时候热闹多了。”

“这都是托你们的福！” 周老根叹了口气，领着众人走到河边的一座新亭子前，亭子是用楠木建的，檐角雕着水纹，亭中央的石台上，放着块和分水诀一模一样的玉佩 —— 是用普通玉石仿的，却被村民们擦得锃亮，台前还摆着香炉，插着几炷刚点燃的香。

“这是上个月刚建好的风水亭。” 周老根摸着亭柱，语气里满是感激，“村民们说，要是没有风水卫，没有林施主、苏施主，咱们这水乡早就被煞水淹了，哪能有现在的日子？所以大家凑钱建了这亭子，供奉分水诀的仿品，让后人都记得，是谁让水乡重获新生。”

王雪姬走到石台旁，看着那块仿制品，指尖轻轻碰了碰，突然想起去年和苏清瑶一起在河边净化污水的日子 —— 那时候苏清瑶的真火还差点烧到芦苇，两人笑着互相打趣，现在仿制品的光里，仿佛还能看到苏清瑶的影子。

“清瑶要是看到现在的水乡，肯定会很高兴。” 她轻声说，眼眶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