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早上的炕还带一丝余温,穆常安把冻得有些颤抖的甜丫塞进被窝,用被人把人团团围住。
甜丫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个蚕蛹。
“一会儿就暖了,我没事儿。”她觉得男人大惊小怪。
穆常安看看甜丫有些发白的唇瓣和脸,眸子沉了沉,把她的手重新塞进被窝,“我去给炕添柴火,再烧壶热水,你别动。”
看男人格外认真的眉眼,甜丫乖巧的点点头。
打雪仗是好玩,但是打完就不怎么好受了,早上穿的新衣服变得潮乎乎,尤其是脖子和袖口那一块。
里面的兔绒都被打湿了,一缕一缕的,穿着湿衣服身子暖不起来。
她披着被子从柜子里翻出干净衣服,跪在炕上把湿衣服换下来。
“炕一会儿就热了,红枣茶煮好了,喝一碗暖暖身子,肚子还疼……”
穆常安推门进来,看到炕边换下来的橙红葱绿袄裙,以及未着寸缕的细白胳膊,未尽的话堵在嗓子眼儿。
脸一红,逃也似的合上门,背靠着门久久为言。
甜丫也有些脸热,“你……你等一会儿啊。”
“不急,你慢慢换!”穆常安语速飞快的答一句。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
直到屋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好了’。
穆常安这才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的推门进去,四目相对,两人难得有些羞赧。
相撞的视线一触即分,欲盖拟彰的偏向另一侧。
雪白的颈侧露出来,穆常安脑中又想起刚才露出被子的大片雪白。
细伶伶的胳膊还没他的小臂粗。
两人虽然没少亲,但也只限于亲吻。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喝红枣茶吗?”穆常安先开口,甜丫侧身躺在炕上,颈侧围着厚实的被子,脸带薄红微微点了一下。
冒热气的红枣茶下肚,两人之间异样的尴尬褪去。
“炕暖了吗?”穆常安下意识伸手去探被子下的炕,伸到一半手顿住了。
甜丫噗嗤笑出声儿,这一笑穆常安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伸手探探温度,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热了。”
甜丫往里面蹭蹭,拍拍旁边的位置,“你要不要上炕暖暖?”
穆常安不冷,但是还是脱鞋上炕了,盘腿靠在墙边。
“这是你给我的压岁钱?”甜丫从枕下掏出一个绣着小狗的粉布荷包。
荷包上的流苏随着动作晃了晃。
映着甜丫眼底细碎如星河般的光。
“嗯!”穆常安不甚自在的偏开头,“以后每年我都给你准备压岁钱。”
甜丫歪头看人一眼,拥被坐起来,倒出荷包里的东西,是一个五两的银锭子。
“是不是给的太多了?”心里高兴,面上还是带着几分矜持。
“想笑就笑,我的银子我做主,我爹管不着。”穆常安看破她的小心思,宠溺的把甜丫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
甜丫立马笑眯了眼,放肆笑出声,抱着银锭子亲一口,又抱着男人亲一口。
指着荷包上的小黑狗,“这绣的是丧彪?荷包是你特意给我准备的?”
“嗯。”穆常安大方承认,送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