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她三脚猫的酒量,一杯酒就能被撂倒。
“阿姐,吃鸡腿。”浔哥殷勤的给阿姐夹一个大鸡腿。
甜丫也赏脸,大大咬一口,连皮带肉,很香。
鸡腿刚吃完,冯老太又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羊杂。
在家人的投喂下,她很快就饱了。
木棚里的热闹还在继续,划拳喝酒的,敲着碗筷唱戏的。
好不热闹。
热闹持续一个时辰,直到外面天色彻底黑透才结束。
桌上菜吃的干干净净,盆底的菜汤都被人用炊饼沾干净了。
有些盘子在烛火下都能反光。
人离席,桌下的骨头和残渣成了丧彪和东头几只狗的盛宴,趴在桌子底下咔嚓咔嚓啃的起劲儿。
吃过饭,男人们挖雪烧水洗碗筷。
妇人们拿着扫帚快速把木棚子地上的骨头和残渣打扫干净。
几只狗跟着骨头转移阵地。
打扫好的桌子重新拼到一起,提前拌好的饺子馅一盆盆端过来。
妇人们边说闲话边包饺子。
甜丫吃饱喝足有些犯困,靠着老太太眼皮子控制不住的往下耷拉。
每当她快睡着的时候,冯老太就把人喊醒,扒拉醒这个还不够,还得把几个困得点头的小娃扒拉醒。
“守岁守岁,可不能睡,睡着就不吉利了。”
冯老太第八次把甜丫扒拉醒时,正好看到进来给火堆添柴的穆常安。
立马把人喊过来,“带甜丫和浔哥他们出去玩,坐着老打瞌睡。”
“奶,我不去~”甜丫哼哼唧唧抱着冯老太不撒手。
奈何在守岁面前,撒娇没用。
最终还是被穆常安拖着出去了,后面还跟着一串同样瞌睡的小娃。
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火堆儿,赤红色的火舌熊熊燃烧,纷扬的雪花落到半空就被热浪融化,消失不见。
一群人围着火堆背着风烤火嗑瓜子,扯闲篇儿。
小孩子凑到一堆儿,嘻嘻哈哈的到处窜,围着大人们你追我逃、你躲我藏,好不热闹。
困得直点头的浔哥瞬间精神了,追上小伙伴嘻嘻哈哈的打闹。
甜丫也在小孩清透的笑声中,睁开还带着迷蒙的双眼。
穆常安坐在侧面,让甜丫大半个身子靠着自己。
侧头看看托着腮,眼帘半垂的甜丫,不由问,“还困?若是还困的话,我就偷偷送你回家眯会儿,快到子时的时候再去叫你。”
火光烤的人面皮发烫,甜丫的瞌睡也快被烤没了。
听着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她歪头冲人笑,“不怕阿奶知道啊?阿奶若是知道你送我回去睡觉,你逃不掉一顿骂。”
“骂就骂呗,咱俩偷偷走,奶要问起来就说我带你出去转转。”穆常安早就想好说辞了,“再说,挨几句骂不痛不痒的,有啥好怕的?”
“不怕你压低声音干啥?跟做贼似的?”甜丫点点男人的嘴,忽然眼睛睁大,朝后喊,“阿奶你来了?”
穆常安腾地弹起来,下意识回头。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雪粒子,哪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