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下一刻,他嘴角的笑容骤然凝固!
只见那势不可挡的焚天火龙,在接触到那根细针的瞬间,竟如同被刺破了核心气球的庞然巨物,发出一声凄厉而不甘的哀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随即从内部开始剧烈扭曲、崩解!
那根细针仿佛无视了火龙表面狂暴的能量防御,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其神力运转最核心、最脆弱的某个“节点”之上!
一针破万法!
轰隆隆!
足以毁灭山岳的焚天火龙,竟在顷刻之间,能量结构彻底崩溃,当空炸裂成无数散逸的火焰流光,如同一场绚烂却短暂的烟花雨,纷纷扬扬落下,未能伤到江源分毫!甚至连他衣角都未曾掀起!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战场!
无论是南离还是北境的将士,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的观战者,全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超出常理的一幕!
融神境少尉,竟然…只用了一根看似微不足道的细针,就轻描淡写地破掉了神君境大将的含怒一击?!
这是何等诡异莫测的手段?!
南宫烈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转化为极致的震惊与羞怒!他感觉自己方才那一拳仿佛打在了空处,更仿佛被对方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狠狠地羞辱了!
“你…你这是什么妖术?!”南宫烈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江源缓缓收回手,负手而立,衣袂在未散的炽热气浪中微微飘动。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南宫烈,淡淡开口,声音却如惊雷般再次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妖术?南宫将军此言差矣。此乃正道神通,破邪破妄而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南宫烈,扫过其身后庞大的南离军阵,声音陡然提高,清晰无比地传遍四野:
“倒是将军你,身为南离大将,不思卫国戍边,反听信谗言,无凭无据便欲擅杀英烈之后,更纵兵威逼北境国门!此举,与叛国何异?!”
“今日,我江源便站在这里!尔等谁若认定我有罪,大可拿出真凭实据,公告天下!若拿不出…”
江源的声音骤然转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凛然气势:
“就请立刻收起兵戈,退出北境!否则,休怪我北境龙骧骧骧骧军团,视尔等…为入侵之敌!后果…自负!”
字字千钧,掷地有声!
一番话语,先以匪夷所思手段轻破敌招,再以堂堂正正之理直斥其非,最后以北境军团为后盾发出严厉警告!
先声夺人,再以理压人,最后以势逼人!
直接将南宫烈乃至其背后的南离军团,推到了道义与国法的对立面!
江源的话语,如同九天惊雷,一道接一道地劈在冰原上空,更劈在每一个目睹此情此景的人的心头。
先是以诡异莫测的“细针”轻描淡写破去南宫烈含怒一击,展现出让所有人瞠目结舌、无法理解的强大实力与手段,狠狠挫伤了南离军团的锐气与南宫烈的威严。
紧接着,言辞犀利,直指南宫烈“无凭据擅杀英烈之后”、“纵兵威逼国门”,甚至扣上“与叛国何异”的巨大帽子,站在了道义与法理的制高点上,将南离军团此番兴师动众的行为批驳得体无完肤。
最后,更是以北境龙骧骧军团为后盾,发出严厉警告,直接将“入侵之敌”的罪名悬在了对方头顶!
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得南宫烈晕头转向,措手不及!
他原本以为凭借神君境的绝对实力,可以轻易碾压对方,甚至当场格杀,完成上级暗示的任务。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实力如此诡异,言辞如此犀利,更兼占尽道理,将他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动手?方才那诡异的一针已经证明,眼前这少年绝非寻常融神境,其手段莫测,自己即便能胜,恐怕也要付出不小代价,更何况钟无天就在对面虎视眈眈,北境军团严阵以待!一旦全面开战,引发两大军团血拼的惊天后果,绝非他一个先锋大将所能承担!
不动手?难道就这么被一个少年当众斥退?颜面何存?军威何在?又如何向上峰交代?
南宫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膛剧烈起伏,周身烈焰明灭不定,显是内心挣扎愤怒到了极点。他死死盯着江源,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却又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他身后庞大的南离军阵,此刻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先前冲天的煞气仿佛被无形之力压制,士兵们面面相觑,士气已然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