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宇:“程时还有哪些产业。”
前台:“不好意思,我只是个普通职员,也不太清楚。”
这明显就是托词。
毛宇一哽,有些恼羞成怒了:“什么破地方,每个人都故作神秘。”
前台冷了脸,走开不理他了。
毛宇想要拍桌子,被兰芷看了一眼。
毛宇抿嘴忍住了脾气。
吃过饭,他们总结了一天的收获,就各自去睡了。
兰芷把毛宇单独留下:“我有话问你。”
毛宇只能坐下。
兰芷问:“小宇,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蛮横无理,自私狂妄到了极点。人家好意接受我们参观,你怎么还故意找茬呢?”
毛宇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看不惯他们这种,学历低,还高高在上的人。”
兰芷皱眉:“我一直都跟你说,不要仅凭出身和学历就去判断一个人。老话说得好,英雄不问出处。以前的老专家一开始也未必有多高的学历,都是靠自学进修慢慢提高的。你也是在读硕士而已,不见得有多高学历。你要实在受不了,就先回去吧。省得你又给我闯祸。”
毛宇:“我知道错了,接下来会注意的。”
兰芷扶着自己的额说:“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越看章经理,我越觉得有一种似是故人归的感觉。”
毛宇忙说:“嗨,怎么会。你想多了。”
兰芷放下手:“是,可能只是跟某个老朋友有点像而已。我见过的儿那么多,总有人会长得相似。年纪大了,记忆就不行了,总是出现模糊和错位。”
话说那个孩子年纪跟章经理一样,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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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启航本来想给兰芷一个人买张机票回去,省的她要在绿皮火车上颠簸几十个小时。
可是兰芷似乎更喜欢跟学生和年轻教师们同甘共苦。
他只能作罢了。
还好向东市是个铁路枢纽,中间不用专车便能到渝城。
那天他把他们去火车站。
兰芷跟他握手致谢告别后,走出老远回头,看见章启航还站在那里。
章启航脸上依旧保持了淡淡表情,可是眼神里却有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和不舍。
她的心就没来由地猛然一颤,酸涩难耐,眼泪都涌出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她转回头,自言自语,“真的是年纪大了,竟然会舍不得一个只见了两次的年轻人。”
章启航回到厂里,径直去了程时的办公室说:“有空吗?今晚陪我喝点酒。”
程时看了看表:“好,等下班。”
程时叫阿姨做了两个下酒菜,然后在茶室里陪章启航。
章启航拿了一瓶白酒来。
程时:“要不要这么猛。”
章启航灌了自己一杯,说:“我喝我的,你随意,不必勉强。”
他们都知道他的手和脑子要留着做大事,所以从来不劝他的酒。
程时说:“你也悠着点。这事喝酒也没有用。”
章启航又灌了自己一杯,说:“我不理解。她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学生都能那么周到和蔼,为什么会忍心抛下自己的亲生儿子二十几年不闻不问呢?她哪怕是出差的时候,顺路来看一眼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