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卖了一辈子早点，迎来送往，见过当官的，见过发财的，见过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物。可他从未见过像眼前这样的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穿着一身最普通的休闲装，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熬夜后的倦容，看着文质彬彬，人畜无害。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当他的目光与自己对上时，老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

那双眼睛，清澈、平静，却又深邃得像一片星空，仿佛能看穿你心里所有的念头。被他这么一看，老汉下意识地就想把自己的腰杆挺直一点，连手里那把用了十几年的大铁勺，都感觉沉重了几分，生怕一不小心，把锅里的汤水溅出来，唐突了贵人。

“您……您请坐，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老汉的语气，不自觉地就从刚才的随意，变成了带着几分恭敬的客气。他甚至把自己擦灶台的抹布，又在干净的水盆里搓洗了一遍，把林渊面前那张桌子，仔仔细-细地又擦了一遍。

周围正在吃早点的几个食客，也无意中瞥了林渊一眼。

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这个刚来的年轻人，气场有些不一样。他明明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却像一块磁石，让整个嘈杂的、充满了油烟味的早餐摊，都仿佛以他为中心，变得有序了起来。几个原本大声说笑的汉子，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些。

林渊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异样。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感受着体内那股磅礴而温润的力量。他知道，这就是“官威化形”的效果。它不是咄咄逼人的压迫，而是一种春风化雨般的威慑，让敬者愈敬，让畏者愈畏。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大馄饨被端了上来。

“慢用，慢用。”老汉放下碗，甚至还多给了一小碟自己腌的咸菜，这是菜单上没有的。

林渊道了声谢，拿起勺子。

馄饨皮薄馅大，汤头是用骨头熬的，撒着碧绿的葱花和金黄的蛋皮丝，香气扑鼻。

他吃得很慢，也很专注。

每一个馄t饨，每一口热汤，都像是在确认自己还活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而不是飘在云端。

赵凤年倒了，江城的天，晴了。

但林渊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赵凤年的背后，还牵扯着省里的“大人物”。江城这片土地上，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也绝不会因为一个赵凤年的倒台，就彻底烟消云散。

前路，依旧漫长。

一碗馄饨下肚，浑身都暖透了。

林渊付了钱，老汉找零时，手都有些不利索，反复数了两遍才递给他。

回到车上，林渊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闭上眼睛，调出了系统面板，准备仔细研究一下这次升级带来的所有变化。

然而，就在他准备查看技能列表时，一行全新的、闪烁着与众不同紫金色光芒的提示，突然从系统面板的顶端，缓缓浮现。

“叮！”

“恭喜宿主，正气值破万，气运晋升，已满足开启终极技能兑换权限的最低要求。”

“商城模板升级中……”

“终极探查类技能已解锁！”

林渊的心，猛地一跳。

终极技能？

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原本的商城界面一阵扭曲，一个全新的、被华丽的紫金色边框包裹的技能图标，出现在了列表的最顶端。

那图标，是一只眼睛。

一只仿佛由纯粹的正气与法则凝聚而成的、洞察万物的神圣之眼。

“技能名称：正气之眼（唯一）”

“技能效果：可看破一切伪装，无视“功绩金光”、“政绩光环”等任何形式的外部气运遮蔽，直指目标清廉值与官气本源。有一定几率，可窥见目标身上缠绕的、最主要的“罪恶关联网络”。”

“兑换要求：正气点点。”

看着那长长的技能介绍，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无视一切伪装，直指本源！

还能看到“罪恶关联网络”！

这……这简直就是为官场斗争量身定做的最终兵器！

他之前对付那些高级别的官员，最大的困扰就是对方头顶那层厚厚的“功绩金光”，像一层迷雾，让他无法第一时间看清对方的底细。

而这个“正气之眼”，就是撕开这一切迷雾的最强利刃！

只是……

林渊的目光，落在了那堪称天文数字的兑换价格上。

一万点！

他刚刚才因为扳倒赵凤年，获得了八千点的巨额奖励，总额达到了一万四千五百点，还没来得及高兴，商城就立刻推出了一个标价一万的“奢侈品”。

这系统，还真是个顶级的“销售大师”。

换，还是不换？

换了，他的正气点将瞬间回到解放前，只剩下四千五百点，后续再想兑换或升级其他技能，就会捉襟见肘。

可若是不换……

林渊的脑海里，浮现出赵凤年交代出的，那位省政法委的“大人物”。

面对那种级别的对手，自己现有的探查能力，还够用吗？

答案，不言而喻。

就在林渊权衡利弊，准备做出抉择的瞬间，他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渊眉头微蹙，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而绝望的声音。

“请问……是市纪委的林书记吗？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叫李浩，是江城大学的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