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空办了一场热闹的婚宴,补上了之前欠缺的仪式。
场面十分隆重。
不仅轧钢厂的领导全部到场,许多部级单位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随着形势变化,越来越多人认识到李进阳的价值。
不少部门动起了挖人的心思。
只能说,四九城里聪明人实在不少。
这场盛大的婚宴,让四合院的邻居们看得目瞪口呆,也让李进阳的岳父大吃一惊。
以前知道李进阳本事不小,但没想到竟到了这种程度。
街坊邻居看老王和王秋白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和嫉妒。
老王家能有这样的女婿,祖坟上冒青烟都不够形容。
怕是得炸了才行。
…………
之后的日子,李进阳清闲了不少。
寄出去的信还要等一段时间才有回音,至少还得半个月。
这段日子里,轧钢厂商务部外贸科把所有产品都压了下来。
连一尺铁皮、一斤粗钢都没发给维克公司,全堆在港口仓库里。
宁可堆积如山,也绝不发货。
维克公司的负责人起初还沉得住气,觉得先着急的肯定是中方。
态度傲慢地说了不少狠话。
内容无非是他们公司要重新考虑与大陆的合作方式等等。
维克公司意图迫使轧钢厂撤换新上任的副主任,并进一步压低采购价格。
这种手段对付前任副主任或许管用。
但李进阳根本不吃这套。
他如同工业部的嫡系,备受呵护优待,唯恐他受半点委屈。
外人几句威胁,岂能动摇他的位置?
工业部派人到轧钢厂征询李进阳的意见,商讨如何处理。
李进阳的回应十分干脆。
“今后我们不愁买家,想要的人多的是,尽管放心。”
“事情若办不成,我自请辞职。”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有人担起责任,底气十足,何须畏惧。
维克公司的投诉不仅未能如愿,反而遭到严厉斥责。
想买,就耐心等着。
不愿等,大可离开。
一旦离开,从此列入黑名单,永不交易。
工业部与商务部的联络人传达这番话时,痛快得如同醍醐灌顶。
一群嚣张跋扈的家伙,
如今可尝到滋味了?
李主任可不惯着他们!
“……”
“哦,不……”
维克公司负责人顿时傻眼。
他之前放的狠话,根本不能代表公司立场,不过是个人吹嘘罢了。
与新华方的交易份额已占公司利润的重要部分,若因他搞砸了此事,被解雇都算轻的。
严重的话,说不定会有损失惨重的股东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
他立刻软了下来。
态度瞬间逆转一百八十度。
声称只要交易照常,他们愿为之前的态度道歉,并愿意提供额外优惠条件……
全是空谈。
这些话,李进阳甚至没等秘书说完,便直接挥手打断。
道歉要是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以前给你面子的时候,你嚣张跋扈摆架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现在懒得理你,你反倒会低头了?
还是那句话,想买,就老实等着。
货源充足、价格实惠的东西,还愁找不到想赚钱的买家?
国内的人过去总把国外的一切想得太可怕,又不清楚西方那套玩法,才不敢随便接触。
要是早派人出去做做宣传,
维克公司早就被踢出局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
维克公司的负责人急得恨不得吊死在李进阳办公室门口,却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
李进阳只让传了一句话:
“随便他吊,他敢死我就敢埋,回头还得让维克公司出丧葬费。”
“都是给惯出来的毛病。”
“跟他说,叫他联系他们总部,赶紧重新报价才是正经。谈生意不谈价格,跟我扯什么闲篇?”
当然,这话是私下说的。
秘书转达时,语气就委婉多了:
“比利先生,李主任最近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见您。他让我转告您,万一您在轧钢厂有什么意外,比如突发急病,他会负责为您办后事,费用当然由贵公司承担……还请您一定保重身体。”
这话传出去之后,不仅维克公司的人态度端正了,
其他跟新种花家有来往的外国合作方也都暗自警醒。
这回,他们遇上的是清楚他们底细的明白人,
过去那种轻松赚大钱的日子,怕是行不通了。
…………
就在李进阳在四九城风生水起、把外国人训得服服帖帖、大长国人志气的时候,
离四九城不远的秦家村,却像活在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大领导,没有忙碌的工人,也没有四九城的半点繁华。
只有从早忙到晚、永远干不完的农活。
夕阳西沉。
秦京如干完农活,扛着锄头踏上归途。
曾经清秀的面庞沾满尘土,李进阳送她的漂亮衣裳,早已换成乡间的碎花棉袄。
同村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欢声笑语洒满乡间小路,唯独她形单影只。
更有人经过她身旁时,嫌恶地啐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