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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瞪了上尉一眼,带着怒气但是不得不平心静气地说:“这几个年轻人有你我难以想象的背景,这件事情万一处理不好,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不要以为你有个在省委的父亲就天老大你老二了。看见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没有上次我去南京军区拜访一位长辈的时候就见到他和首长大院里的几位大佬在喝茶聊天本来这些不应该说,但是毕竟伤的是你的儿子,而且你父亲对我也有提携之恩才告诉你的。”

上尉听了之后愣了许久,作为一个军人,他自然知道军区首长大院对他这个武警政委来说是什么概念。

这种层次的人绝对不是自己和自己的父亲能够动的了的,年事渐高,他的父亲在省委的话语权也越来越弱,而即便是在鼎盛时期都不可能和这样的层次位面的人物挑衅,而正在天人交战,门口又进来一个少校,目光冷淡地走到众人面前,不屑地看了叶芜道几人一眼之后在擎苍身上停留片刻,还有苏昔水身上露出猥亵的光芒,继而满脸正气地走到上尉和中年男人面前,说:“军区命令,让我们前来援助抓捕嫌疑犯。”

南京军区正式表态。

而同时,成都军区首长大院数个电话打进中央军委,中央政治局专线。

西藏对藏族同胞特殊事件处理办公室电话打向北京燕家。

广东省省委办公室电话打向中央军委,中央公安部。

教育部一电话打向中央数个部门。

天津。

杨凝月轻轻皱着眉头,作为这个市的一把手她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身上巨大的压力,若不是父亲的希望,那个男人的支持,还有出于保护儿子的欲望,或许她真的会一辈子都呆在那个她所熟悉的城市。

卷一第28章 叶家男儿尽奸雄3

而现在,杨凝月拿着电话对着电话里的老人说道:“爸,芜道太草率了,三年我原本以为他会更加精华内敛,但是却没有想到闹出这么一档子事”

电话那头的老人爽朗地大笑:“可是我看来这孩子做的不错。”

杨凝月露出只有在长辈面前才会有的轻嗔:“爸您太宠着他了。他这样做虽然有解决朱家和傅家的意思在里面,但是他却不知道这样会让他被原本就对他很忌惮的中央更加密切观察,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或许就”说到这里杨凝月没有说下去,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前,她怕自己的儿子不够优秀,而现在,她却为自己的儿子太优秀而担心。

杨望贞仿佛回忆起了什么,说:“芜道这孩子现在的心思真的是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快要看不透了,凝冰,你就是关心则乱,芜道这孩子的心性你还不知道被那头老狐狸教出来的小狐狸,怎么会像你想的那样莽撞,韬光养晦固然重要,但是大忌却是过犹不及,若是一直保持平静可能有些人更加对芜道忌惮,而现在做出这些事情,连你这个母亲都被蒙蔽了,更何况那些人如此一来,集中在芜道身上的威胁就会少很多,况且,现在动的都是明面上的势力,即便是不动用他们也都清楚,势力大得让中央忌惮,芜道现在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更何况,芜道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当初白家小子和芜道之间的事情我们没有管就是让他们自己顺其自然,功过成败我们都看在眼里,能被这样的考验,以中央那群老头子的作风没有对芜道的绝对肯定是断然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的。凝冰,本来爸爸不会和你说这么多说这么细,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安心处于一个市的素素了,既然你在进入党校的那天告诉我你要为芜道铺路,你就该比别人想的更多,更细。”

杨凝月听着父亲字字如珠玑的教导,重重地点点头,说:“爸爸,我知道了。只是那孩子让您操心了。”

杨望贞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中透露着看淡风尘浮华之后的从容淡定:“谁年少不轻狂,我这一辈子自认为最得意的一件事情就是娶了你妈,其次就是有芜道这么一个孙子,操心要是我们这群老头子不为自己的子孙操心还活着干什么。”

杨凝月窝心地抿唇一笑,继而说道:“爸,那个人近期对我们有很大的动作”

杨望贞宽慰道:“不错,他虽然退下去这么些年了,所以要趁着最后的余热和我们解决这些事情。也是时候了,斗了几十年,这些陈年烂事也是时候做一个了解了。”

挂下电话,杨凝月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涩,芜道,你可知道你的外公为了你背负了多么大的压力。

女孩多半爱英雄。而有一种人就是专门踩着英雄的尸体上位的,不计手段,说卑鄙也好狡诈也罢无耻下流肮脏龌龊等等都可以往这种人身上形容,这种人是无所谓的,因为他们信奉的是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而胜利女神从来不会在意把自己按到在地的人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人们的鲜花掌声和传说的英雄还是用胜利的事实来掩盖所有所谓丑恶的枭雄。

而当说出自己爱的是枭雄而非英雄的时候,女孩已经可悲地蜕变成女人。与身体无关,这只是灵魂被现实糟蹋过无数次之后从悲愤到无奈到麻木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变化。所以说社会就是一个大染缸,五颜六色五花八门,花哨得让我们忘了自己原本的颜色。

当我们为了面具而带上面具面对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的时候,有谁能听见失去身躯的头颅我们的灵魂在哀泣。

杨凝月从市政府出来,并没有上她的专车,早早让伺机回去的她独自漫步在夜色中,看着天津市这座对她而言陌生又不陌生的城市在夜幕下的一点一滴,看着周围的人们脸上或欢快或悲伤,或兴高采烈或面无表情地匆匆而过,忽然产生了许许多多的感慨,抱着手臂站在一座喷泉边,看着嬉戏的孩子们调皮地玩弄着水花,时不时地被弄得湿了一声而被家长父母责骂,她眼中溢满了淡淡的温馨和快乐。

夜风袭来,喷泉的水珠随着夜风一阵飘摇,感觉微凉的杨凝月无意识地紧了紧抱胸的双手。

忽然感觉身上一暖,一件意大利大师亲自设计,手工作坊的西装披在了自己身上,并没有惊奇也没有疑惑,这股味道她就已经知道了是谁,若不是数十年的相濡以沫,这种默契永远难以沁入骨髓。

叶河图站在杨凝月旁边,看着喷泉边欢笑嬉戏的孩子,轻声说:“看见他们就想起了我们的兔崽子,像这些孩子这么大的时候兔崽子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泡学校里的美女,哪有这么纯真过。想想时间还真是快,一晃眼,竟然做了爷爷。”

杨凝月转身凝视着身边的男人,很少有机会这么凝视着和自己同床共枕了数十年的男人,下意识地把眼前见到的和记忆中的进行比较,面部线条柔和,少了以前的锋芒,眼神似乎还是那么涣散,但是杨凝月能够从涣散中见到无时无刻不再渲染着周围的落拓,曾经飘扬的黑发现在竟然两鬓微微泛白,见到这一丝的白色,杨凝月心中轻轻搅拌开淡淡的酸涩。

“是啊,一转眼,芜道都大了,好像昨天芜道才有磐若那么大。”杨凝月沉默下去,看着那些无忧无虑的孩子,眼神很纯澈。

叶河图下意识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