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红色的眼睛四处转动，宛如深渊一般的瞳孔收缩又放松，似乎在查找着什么痕迹一般。

恒星爆炸的巨量光能，暗能，都开始无规则的朝着那巨眼涌入过去，像是被无差别的吞噬一样。

片刻后，巨眼缓缓闭合，恐怖的裂缝逐渐被抹平，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杨晨与凯莎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星云。

这里是宇宙之中一个巨大的球形电离氢区。

距离赤乌恒星系仅仅只有五千多光年的距离。

算是赤乌恒星系的隔壁，或许是因为心情的稍显激动，杨晨的定位出现了些许偏移。

但却看见了更加梦幻的场景。

整片星云的尘埃都反射出淡粉色的光芒，汇聚在一起，仿佛一朵宇宙之中盛开的玫瑰，并且，永远都不会枯萎。

因此，它也有一个美妙的名字，玫瑰星云。

杨晨轻轻的松开了女王。

凯莎的表情很复杂，倒映着玫瑰星云的瞳孔之中，仿佛蕴藏着诸多情绪。

“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凯莎开口了，声音呢喃。

她挥手如同往常一般招来了一块陨石轻轻坐下。

玉手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红唇，似乎还在回味着刚刚的味道。

杨晨也坐在了女王的旁边，和她一起眺望着眼前壮丽的星云。

虽然这美丽的一幕是气体与尘埃组成的，这本事宇宙中无关紧要的东西，但组合在一起，却成为了奇迹般的存在。

美景当下，杨晨与凯莎逐渐平复了心情。

不经意间两人转头，竟然对视了起来。

女王微微一愣，想要躲避，但想了想，又转回了目光，就这么与杨晨对视，杨晨的眼中有她，她的眼中也有杨晨。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很感动……”女王开口了。

她扬起了嘴角，轻轻的伸出手，帮杨晨理了理有些杂乱的刘海。

“事实上，我知道莫甘娜与卡尔对我的合谋，我知道他们想要让我死，所以下线这件事情是我主动的。”

凯莎没有从杨晨的眼神之中看见意外的神色。

“你猜到了，对吧？”

杨晨并不否认的点了点头：“为了正义秩序。”

“果然，很多东西其实瞒不过你，你太优秀了，这也是我选择相信你的原因。”

“不过，既然你知道我的用意，为什么还要来阻止呢？”

“甚至，还如此冒险？”

凯莎食指轻点杨晨的脑门，话语之中有些埋怨：“你要是真出了事情怎么办？”

杨晨耸了耸肩：“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那也不行！”凯莎深吸一口气。

看向了远方：“其实从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很累了，王看似很微风，但实际上需要背负的很多。”

“我想要好好休息一次，哪怕是死亡，所以，随着正义秩序的弊端越来越大，改朝换代的想法也就逐渐清晰。”

“在预设之中，我会带着正义秩序一同埋进坟墓之中，但天使的未来却渺茫至极。”

“直至遇到你，杨晨。”

“或许你无法相信，但对于我来说，你就像希望一般出现在我的眼前，透过你，我仿佛看见了无与伦比的未来。”

“你的出现，我才彻底的放下了心，你的未来很璀璨，我也相信，天使会因为你而做出改变。”

“至于我，也能安心的去了。”

“生命有生有死，方行正义秩序！”

“它是由我来开启的，也将由我来结束。”

杨晨打断了女王：“所以，那只是你的想法！”

凯莎转头看向杨晨，他的神情无比严肃。

“你说，天使会因为我而改变，那你呢？已知宇宙的天使之王？”杨晨直视着女王的双眸。

凯莎愣了愣，自嘲的笑道：“我已经在位数万年了，是旧时代的残党罢了。”

“所以更应该改变不是吗？”杨晨反问。

“你一句话不说，就傻傻的去赴死，正因为我不想看见这样的场面，才会将你拉回来，既然天使要因我而改变，那就应该从女王你开始！”

“我是正义秩序的创始人，理应随着正义秩序被埋葬。”

“那我也是新秩序的创始人，我的正义不允许，这个理由足够吗？”杨晨态度仍旧坚决。

凯莎沉默，随后问道：“那你的正义，又是什么呢？”

“我的正义？”杨晨拉进了与女王的距离。

“很简单，正义就是我自身！”

“我！即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