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托腮,神色凝重,“这是账簿,记录了颜禹给大臣们送礼,我想他留着账簿就是为了自保。只要他被拉下来,这些大人必须就地保护他。”
“原来是这样。”颜明棠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想,长公主说:“上面还有你二舅父的名字。”
“二舅父?”颜明棠震惊,“怎么会有二舅父的名字。”
二舅父与二舅母镇守边城,多少年都没有回来,颜禹怎么会他们送礼!
长公主忧心忡忡,“上面记录颜禹每年都会给你舅父送一笔银子。边关凄苦,他缺银子直接告诉家里,作何去收颜禹的钱。”
颜明棠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心中害怕,不得不安慰外祖母:“二舅父觉得是一家人,所以才会收的,亲戚之间往来也是正常的事情,陛下知道不会怪罪的。”
“明棠,你不懂,只要出现在账簿上面,自然就得一视同仁。”长公主气得拍着胸口,“孽障、孽障。”
颜明棠见状,急得给外祖母顺气,道:“既然如此,账簿在您手中,那就不要拿出来。”
“此事你知我知即可,外祖母,为家里着想,您派人去知会二舅父一句,若不然,易成大患。”
长公主沉默,看着眼前事事周到的少女,哀叹道:“明棠,我真的对不住你。”
“您想多了,都是一家人。依照明棠的想法,还是先弄清楚此事,二舅父为何要收颜禹的钱,万一是个误会呢。颜禹此人狡诈,是不是以亲戚之名给舅父送钱,故意陷害他?”
少女一番话,让长公主打起精神,“对,你说得对,我派人写信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完,她立即找了赵川过来,派遣心腹去走一趟。
颜明棠则坐下来,将匣子里的册子细细翻看了一遍。有些账簿年岁久远,竟然还有他年少时期给人送的礼。
有些名字从未听说过,甚至有些人都已经死了。
由此可见,颜禹心思深沉,令人细思极恐,甚至他给赵家婢女送些东西也会记录在册。
她看着账簿,翻到多年前一笔,上面写着杜槐,三百两购置白玉。
“外祖母,杜槐是谁?”
“不知道,许是杜家的人。”长公主不以为然。
颜明棠托腮,瞧了眼时间,恰是杜家出事的前些时日。杜槐是谁,为何要花三百两给他买一块白玉。
“外祖母,杜槐可是杜氏的兄弟?”
长公主沉思,细细去想久远的事情,“好像不是。你若想知道杜槐是谁,去刑部翻找当年的案卷,杜家涉案的人都会登记造册。”
一句话提醒了颜明棠,她又是坐不住的性子,起身就要去刑部,吓得长公主立即将她喊回来。
“我的个祖宗啊,天都黑了,你出去干什么?”
颜明棠被拉了回来,愧疚地笑了,“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不必担心,明日我让人去趟刑部去查清楚,不过你查这个干什么?”长公主好奇,年轻人想法多,抓住细枝末节,她老了,时常犯糊涂。
看着眼前神色清明的孩子,她笑着将人搂入怀中,“再过几月,你就要嫁入东宫了。明棠,我真的想再留你两年。”
听着外祖母剖心的话,颜明棠羞得抬不起头,前世是自己愚蠢,走上了断头路。
祖孙二人说了会儿话,不等离开,颜明景匆匆忙忙地拖着赵宁过来。
她们过来,准没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