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片刻之后,滔天的议论声,轰然炸开!
“什么?!”
张莽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猛地从队列中跳了出来。
“让一个女人当校尉?还要让她自己拉起一支新军?殿下!您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此乃军营,军国大事,非是后宅儿戏!弟兄们不服!”
他的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立刻便有数名将官跟着附和。
“张将军说的是!自古以来,何曾有过女子领兵的先例?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我大邺边军,成了天下的笑话!”
“军中皆是热血男儿,如何能听命于一介女流之辈?殿下此举,实在是……实在是荒唐!”
赵擎也从队列中走出,满脸的痛心疾首。
他先是对着谢苓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语重心长地劝道:
“殿下,三思啊!”
“非是末将等人有意冒犯,只是女子体弱,于军中多有不便,此事更是于礼不合,恐会惹来朝野非议,动摇我二十万边军的军心啊……”
“为了一个女子,寒了众将士的心,实在是不值当啊,殿下!”
台下的将官们窃窃私语,看向秦浅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怀疑与不屑。
仿佛她站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玷污。
面对着这汹涌而来的反对声浪,秦浅的面色又白了几分,但她握着剑柄的手,却越发地紧了。
她只是看着谢苓,眼神中,是全然的信任。
谢苓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寒心?!”
她猛地从魏靖川手中接过一卷名录,当着所有人的面,“唰”地一声展开!
“秦怀山,大邺昭武校尉,永安三十七年,战死于北漠金川河,尸骨无还!”
“秦家长子,秦霄,时任副将,战死于金川河!”
“秦家次子,秦云,时任都尉,战死于金川河!”
……
“秦家六子,秦风,时任斥候,战死于金川河!”
她每念出一个名字,声音便高亢一分,也凌厉一分!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
之前还叫嚣得最厉害的张莽,此刻已是面红耳赤,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多军官,更是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台上那道挺拔的身影。
谢苓收起名录,目光如刀,缓缓扫过台下的每一个人。
“秦家满门忠烈,为国尽节,血染疆场之时,你张莽在何处?你赵擎又在何处?”
“你们谁有资格,在秦家这最后一滴血脉的面前,说‘寒心’这两个字?!”
她向前逼近一步,那迫人的气势,让台下的将官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女子又如何?”
“她之勇武,可于乱军之中,救本宫性命!”
“她之忠义,可舍身为盾,护卫主君!”
“你们一个个自诩男儿,口口声声说着不服,那本宫倒是要问问你们!”
“你们的反对,究竟是自觉勇武不及她一介女子,心中羞愧?”
“还是惧怕她来日于战场之上建功立业,将你们这些碌碌无为之辈,远远地甩在身后?!”
字字诛心!
张莽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