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5(2 / 2)

小小衙内 东门的阿庆 5624 字 2019-04-20

车行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安顿好了情绪,丁大力却反而有些无聊了。有了卧铺,车上的时间当然不必像来时那么狼狈,可一个人没事干倒是真的。经过了漫长的一天一夜多时间,火车到了临海火车站。

月台上果然有打着他名字的木牌,举木牌的是一个四十不到的中年人,一身工人装,戴着一副劳保手套。

丁大力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伯伯”,双方对上了之后,那人分外诧异,还以为迎接谁呢,想不到是一个小孩子。

尽管如此,那人还是不敢怠慢,自我介绍说姓林,让丁大力管他叫老林就行了。丁大力哪会真这么叫,还是规规矩矩叫了一声“林伯伯”。

丁大力暗暗祈祷,希望老林直接把他送旅馆,他保证不会有任何怨言。哪知事与愿违,老林还是把他送到了常委大院、费老爷子住的小楼。

出乎意料的是老爷子正坐在客厅里看晚间电视新闻,看到丁大力进来了,笑眯眯地倒是先打了招呼:“小朋友,欢迎来费爷爷家做客。”

丁大力一如既往地礼貌与规矩,鞠了一躬,叫了声“费爷爷好。”

“嗯,好饿了吧,先去吃晚饭。”

厨房里有为他留着的热饭热菜。照理说,老爷子这么安排,丁大力应该感到宾至如归才对。而事实恰恰相反,丁大力只觉得浑身的不舒服,至于说这种不舒服是来自于拘谨、抑或是其他,连丁大力自己都说不清楚。

吃完晚饭,老爷子就招手让丁大力坐沙发上去。一老一少看了一会儿电视,老爷子忽然问:“小朋友,怎么会忽然想到要去看你费伯伯是你爸爸妈妈让你去的”

丁大力摇了摇头,内心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这是在怀疑他的父母为了钻营而不顾自己孩子的安危可处在费老爷子的地位,又不得不做如此想法。

丁大力满心沮丧地说道:“爸爸妈妈说好要给我生一个弟弟可是,妈妈在田里干活,摔了一跤,就把弟弟摔没了我听说李阿姨生了小弟弟,就忍不住要去看看,去抱抱小弟弟爸爸,他还不知道小弟弟没了的事”

老爷子叹息一声,问道:“小弟弟可不可爱”

丁大力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挖空心思形容小孩子的各种可爱之处。睡着的时候、醒来的时候、哭的样子、笑的样子

老爷子欣然点头,神思却像是飞到了千里之外。

“就是李阿姨太苦了,白天她要一个人带孩子,连陪着说话的人都没有;费伯伯也苦,放学回家,不但要照顾李阿姨,小弟弟,和彤彤姐姐,晚上还要在灯下做功课;彤彤姐姐最可怜,每天放学都是一个人孤零零走回家”

老爷子听完之后面不改色,很平静地说道:“这是你费伯伯自己的选择再说,年轻人,不多吃点苦,怎么会有大出息、又怎么能在集天下精粹的京师大学脱颖而出”

正文 第071章 新年新气象

更新时间:2012929 15:12:03 本章字数:2808

丁大力不敢再说下去,老爷子的刚愎远不是他能想象,同时,这话又似另有所指,这当口他可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当夜,丁大力听从了老爷子的吩咐,在常委小楼里住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丁大力趁老爷子在打拳,草草吃了给他准备好的早点,然后到花园里向老爷子告别。

老爷子也没有留他,只是让老林送他到长途汽车站,同时为他准备了一网兜的营养品,麦乳精、奶粉、枸杞、大枣什么的,这些东西市面上很难买到,但对于老爷子来说却根本算不得什么。

京城一趟来回,生活又归于平静。

合力三队的秋粮静悄悄入库了。生产队上至队长,下至社员,似乎都明白了闷声大发财的道理,悄悄去粮站,悄悄交公粮、卖余粮,偶尔有其他生产队的社员相问,他们总是很谦虚地说“差不多,和你们生产队差不多”事实上,在那一晚上,胡会计通宵达旦算账,终于得到了人均收入超三百的预期数据。隔天早上,社员们发现打谷场队室里睡倒了一窝的醉汉。

阳历1979年的年尾也悄悄地到了。

十二月下旬,江南省人大选举产生了江南省人民政府,省委书记处书记费志仁当选为江南省人民政府副省长,协助省长抓全面工作。与此同时,存在了十二年之久的省革委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同月,沈南县委宣布“打击城乡资本主义势力运动”取得全面胜利,该次运动共计揭出犯错误人员超过一千,取缔“地下工厂”、“地下商店”、“地下运输队”、“地下包工队”若干,收回外流劳力亦超过一千。与其他县相比,沈南县独独少了纠正犯错误生产队一项

伟大的七十年代,更加巩固,更加繁荣,更加壮大,更加朝气蓬勃的七十年代,就这样轰轰烈烈走完了自己的全程,同一时间,光明的,充满希望的,也是严峻的,充满考验的八十年代,不知不觉来到人们身边。

新年的第一天,丁大力在报纸上首次看到了“工、农、知识分子”的说法,知识分子取代了解放军,与工农一起成为了四化建设的主力。

这是一个被大多数人所忽视的变化,如此的不起眼,却意味着父亲丁三坡的努力方向是完全正确的。受此鼓舞,丁大力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寄给父亲,鼓动丁三坡加强“学习小组”的工作力度。

在八十年代的第一个月,省、地、县三级的和谐iso大讨论,轰轰烈烈在全国范围内,有组织地展开。沈南县也不例外,在一月中旬的连续五天里,大讨论成为了全县上下极其热门的话题。

八十年代的到来,伴随着一个显著的变化,就是彤彤这小丫头居然也给丁大力写信了。彤彤的字写得很大,内容却单薄的可怜,无非就是发生在她身边的一些趣事。尽管对于其中的错别字,丁大力需要连蒙带猜,最后才能理解其意。然而,正是因为这样,丁大力更要在回信中给予高度的肯定以及由衷的赞美。写完给彤彤的回信,丁大力得意地想:丫头怕是要在她爸爸妈妈面前炫耀好一阵子吧。

对了,彤彤孩子信的末尾附上了她的生日,1974年3月12日,植树节生辰。只不过,这个节日还是去年二月份确定了的,就是不知道小丫头不知做何感想。丁大力在日历上的这一天之前五天做好了记号,记得提醒自己,到时候千万不能忘了给彤彤寄生日礼物。

1980年的春节来的特别的晚。大讨论刚过去没多久,沈南县委副书记、县革委会副主任柳非,以私人名义走访了丁大力家,而这时候,丁三坡还在学校里紧张学习之中,尚未放假回家。丁大力以家中唯一男丁身份,用他充满饱满的热情接待了柳非一行,并与柳非畅谈了父亲在江南大学组织“学习小组”的相关信息。柳非听得很认真,不时提出一些感兴趣的问题,末了,长叹一声,丢下一句“可惜了”,默默离开丁大力家。

丁大力知道柳非所言“可惜”何指,他也觉得很可惜,若非费老爷子与柳非的老领导在昔年有着非常大地矛盾,丁三坡也不必刻意回避这样一位耿介爽直的县委领导。

丁三坡在来信中说起大约在二月初回家。时间到了二月,却一直不见他回家,期间打过一次电话回家,时间关系,很多事情只是稍微提了一提,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接着归期一再推迟,一直到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