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没回头,只是扬了扬手,“我叫子归,只要我在,无方部就在“
回到无方部的零卿面对的是信霞的愤怒目光,零卿做好了引颈受骂的准备了,可是信霞最后只是叹息了一声。
零卿拽住子归,低声问:“嫂子是不是要准备别的刑罚对付我“
子归很鄙视地看着她,“哼”了一声。
“你哼哼什么”
“姐姐担心你。”
子归说完就走了,零卿楞了一下,又和特鲁勒说:“没错没错,嫂子是很担心我,我现在是无方部唯一的战斗力,必须挑起振兴部族的重任。那么我必须消除这份担心,我要开始训练战士”
特鲁勒没有说话,开始琢磨这狮子似乎脑子不是很清醒。
无方部只有八百残兵,最大的五十二岁,最小的才十四岁,都是在对抗有熊部的战役中幸存下来的。当他们站到零卿的面前,零卿觉得一阵阵的悲苦,这就是无方部最后的力量了,用这些人去对抗如今的有熊部,那是螳臂当车的结局。这八百人就算再怎么精锐,如何赤手空拳去抵挡有熊部五万铁骑的碾压
“我需要帮手。”零卿愤愤地说。
“这个帮手指的是我”子归小心地退后。
然后零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直接压到帐篷上,“小子你听好,你有魂器,你可以弄出地震,那么你再跟我去北都,我们必须偷些兵器出来装备我们的战士”
子归急得冒汗,“你上瘾了啊八百件装备啊,要偷到哪年哪月咱们连战马都没有。”
零卿大喜,“说得对,还得偷马”
“”
两人这一番纠缠,浑然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身边还有众多的围观者,许多男人想着这样的场景真的很熟悉,似乎自己也曾经干过,而许多女人想着这样的场景本该是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压着才对
“看什么看”零卿怒而回头。
人们一哄而散,只有路吉儿红了脸蛋站在那边,讷讷地说:“还是到帐子里做吧”
子归顿时脸红脖子粗,忽然爆发神力,一把甩开零卿,撒腿就跑。
特鲁勒正好钻出婆子孛儿帖的帐篷,奇怪地问:“子归你跑什么”
“女人是老虎”
子归越跑越快,好像后面真有老虎在追他似的。
路吉儿忽然发现零卿的眼睛里冒出了光,看上去有些狡诈的意味。
就在这天晚上,子归偷偷溜回自己的帐篷,进了帐篷呼吸还没调整过来,就见到一个女孩站在床榻边。
“哎走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子归茫然搔了搔头发,转身要走,刚迈出一步又觉得不对劲,看看周围的摆设,“这好像是我住的地方啊。”
此时那女孩开口了,“奉零卿殿下之命,特来侍寝。”
“”
特鲁勒正在劈柴,却听到一声绝望的大吼,然后看到子归发疯一般跑出自己的帐篷。
“怎么了帐篷里有蛇么”特鲁勒喃喃自语。
第二天零卿在木寨外面找到了子归,“昨晚过的好不好”
子归忍受着一晚上的夜风侵袭,现在又面对女人的殷切关怀,心中一口气冲上顶门,绝望地大叫着又开始跑。
“那就是不好了。”零卿碎碎念着。
这天晚上,子归失魂落魄地走回帐篷,然后魂飞魄散地看着床上披着单衣的路吉儿,蛮族少女青春的胴体正在喷发火焰,让少女的脸也红了。子归傻了一样看着少女,忽然感到天旋地转。
于是特鲁勒又听到了惨叫,又看到了子归发疯一般地跑出木寨去。
“难道是闹鬼”
第三天。
零卿是在铁线河边上找到子归的。此人已经脸青唇白,瑟瑟得如同无根之叶,那脸上惶恐的表情,表示他想自杀很久了,零卿是这么想的。
“原来还不中意呀”零卿丧气地往回走。
这天晚上。
月明星稀。
特鲁勒借着明亮的月光很容易就看清了子归,看着他决然而然地冲进了零卿的大帐。这个东陆的男子一边跑一边叫,像是战场上冲锋的战士。
“到底怎么了”少年纳闷地想着。
零卿奇怪地看着子归冲进来,忙裹紧被子。
子归也不管她是不是要睡了,一个劲地蹦,用手不住指点着她,嘴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她听不明白的话。
“那么说你是想和我睡了”零卿默默点头,“那也行,只要为了无方部好,我的身体算什么”
子归一下子傻在那里
特鲁勒老实地坐在树墩上,托着脑袋等。果然,这个自己随手捡来的男子又大叫着冲了出来。只是这一次,子归没有冲出木寨去,反而扑了过来,一把抱了他放声大哭。
特鲁勒更加茫然,“等等等等,你到底怎么了呀说给我听啊。”
哭声惊动了很多人,信霞也跑出了大帐,“特鲁勒,子归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
子归哭了好一会儿才收住眼泪,发狠地指着零卿的大帐,从牙缝里狠狠迸出几个字来,“女人是老虎”
第382章 跟我走
无方部的人连续三天都在惊叫声和跑步声中度过的,他们开始祈祷这样的声音不再出现,那实在是非常刺耳的,一点美感都没有。
子归也不想再发出那样的声音了,其实他倒没觉得喊几声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受不了每天晚上帐篷里都有一个女人等着。失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很努力地不再去想让自己头疼的事情,可是他仍旧会在脑海里出现人影,那人影很模糊,却分明是女子的身影。
也许是我的老婆那么我就得守身如玉子归幸福地想着。
然后因为子归的“守身如玉”,族人发现子归又不见了。等到大家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铁线河边扎了帐篷,看上去像个隐者。
“铁线河其实是一条被鲜血浸染过的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部族在这里战斗了,听说当年青阳部和真颜部在这里作战,让铁线河的水质呈现了暗灰色,历经三年才回复清彻。”
子归听着信霞的话,完全想象不到那无数血战的场景,他已经忘却了以前自己也曾经站在战场上。
风推着乌云在走,沉沉的云也在压着风往下吹,于是风云开始了角逐。天色为之变幻,一片片的阴影扩散,一阵阵的风在呼啸。子归从帐篷里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