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处,裂骨部落的战魁巴图鲁,发出沉闷如雷的低吼,魁梧的身躯仿佛一座移动的堡垒,肩扛的狰狞骨刃散发著血腥气,狂野的目光中只有赤裸的掠夺欲望。
这些面孔,眾人或多或少都见过其中一些。
曾几何时,在探索方舟的途中,他们或曾从这些聚居地获得过帮助,或曾感受到过表面上的礼遇,甚至被认作可能带来希望的“神諭勇者”。
那些或矜持、或热情、或带著审视的態度,此刻回想起来,都成了这场巨大骗局中精心设计的台词。
而现在,戏幕落下,演员卸妆。
所有的偽装都已剥去,留下的只有统一的冰冷漠然,以及猎手看著猎物终於踏进陷阱最深处时的欣喜。
而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力量气息,赫然比起那些准c阶的守护者们只强不弱!
他们带来的精锐战士,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散开,与埃尔斯的部下匯合,將包围圈变成了铜墙铁壁,杀意凝结成的网罗天盖地般压下。
“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
熔炉尊者的声音带著颤抖,是愤怒,更是被彻底欺骗后的冷然。
他终於明白,之前感受到的那些若有若无的窥探,那些“巧合”的遭遇,那些看似善意实则引导的线索,全都是这个庞大阴谋的一部分!
他们就像提线木偶,自以为是地在舞台上表演,却不知台下坐满了带著冷笑的观眾!
秦虎的牙齿不自觉咬紧,额角青筋暴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怒火灼烧著他的肺腑。
腾天釗的身影仿佛融入了阴影,只有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表明著他的存在。
玛拉低吼著,战锤上的火焰不再仅仅是燃烧,更像是在咆哮,映照著她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庞。
零的金属圆环发出濒临极限的嗡鸣,计算著亿万种可能,但生存的概率低得令人室息。玄圭上人面沉如水,指尖有灵光微微闪烁,已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沈傲感觉浑身血液冰凉,他这所谓的“王血”,此刻感觉更像是一个刺眼的烙印,一个从一开始就註定要被利用的祭品標记!
“好,你们好得很!”
看著此前曾经將他们引领至新芽庇护所,现在却同样是包围圈中之一的女战士,秦虎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摩擦,“真是个天衣无缝的局!”
“局这是命运为你们这些天外访客写好的剧本。能成为开启新时代的祭品,是你们的荣幸。”
影噬者莫格罗发出低沉沙哑的笑声,如同夜梟啼鸣。
“交出钥石,以及你们身上所有不属於这个世界的力量印记。这是你们唯一能保留全尸的条件。”
首席执政官奥莉薇婭声音冰冷,毫无波澜。
战魁巴图鲁不耐烦地咆哮。
“囉嗦什么!杀了!东西拿走!那小子留下!”
他巨大的骨刃指向沈傲。
“现在,一切已经落幕。放弃无谓的抵抗,或许还能少受些苦楚。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安心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埃尔斯的脸上恢復了智珠在握的平静,他看著如同困兽的眾人,目光最终落在始终沉默得异常的钱才身上。
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臟,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