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箭头的余暉在萧景琰眼底残留不去,他下意识摩挲著腰间玉佩,那是苏沉璧留下的唯一信物。
破浪號的甲板上堆满的葡萄酒桶在夕阳下泛著琥珀色的光,程铁牛抡起斧头劈开橡木桶的声响惊飞了码头上的沙鸥。
“这玩意儿比马尿还酸!“程铁牛仰头灌下一大口,喉结剧烈滚动,突然他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粗糙的手指掐住自己脖子:“等等……老子的舌头麻了!“葡萄酒从他嘴角溢出,在甲板上腐蚀出细小的泡沫……
楚怀舟的银针破空而来,精准扎进程铁牛手腕穴位!针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妖异的紫色,在阳光下闪烁著金属不该有的虹彩。
“別咽!“向来冷静的机关师声音里带著罕见的紧绷,左手已经摸向腰间的解毒丹。
阿尔罕女王赤足踏过满地破碎的葡萄,金铃鐺隨著她的步伐发出清越的声响……
她蹲下身时,蜜色的脚踝在緋红裙摆间若隱若现,“有人在我的贡酒里下毒!“涂著凤仙汁的指甲划过桶壁残留的酒液,指尖立刻泛起细小的水泡,女王抬头看向萧景琰,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不是西域的手笔!“
萧景琰的指尖停在《西域三十六国朝贡图》的龟兹国位置,那个葡萄酒渍的形状让他后背发凉——三叶形的辐射標誌,和南极冰层下那些仪器上的標记一模一样!
他忽然想起苏沉璧临终前用血画的图案,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陛下尝尝这个!“阿尔罕女王不知何时贴近身侧,夜光杯边缘还留著淡淡的唇印,她指尖在萧景琰掌心画圈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轻得像是挑逗,又不会重得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