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盛面色无辜，摊手道：「我出卖你，就不会同你聊这么多。鬼佬搞党争，连累我们。」

「阿本做事露了尾巴，帐不能我背。」

高佬发啧了一声，不信道：「我不信巧合，刚交易，就出事，一定有内鬼。」

林天盛有恃无恐，威逼十足：「觉得是我内鬼，一枪打死我。没本事开枪，就乖乖跟我做。」

「在新界南，我还能帮你少判几年，不牵扯社团。落到外人手上，多少人想踩你上位啊，高佬！」

「想清楚，这一次不是我出手，不是廉署出手，是警务处长出手，督爷发话，整条线的人，不管黑白，有一个跑得掉。上一次，还是在74年。」

可以说，林天盛背靠大势，叫江湖排名前三的社团都无法动手。因为，只要敢打，督爷就敢调军队。

缉拿毒贩可深合民意，不用舆论，更不怕北方。元老们想到74年，华探长们出逃，大批江湖强人入狱，死的死，判的判，江湖换掉一代人。

又来了吗？

肥仔困昂首叹息，认命道：「世道真不太平。」

高佬发吞了口唾沫，低声请求：「能不能安排一艘船，放我出境？」

「别想了，阿本认识的人，不比你多。」林天盛掏出烟盒，递出香烟，宽慰道：「放心，在赤柱有吃有喝，颐养天年。社团里的其他人，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就连外头的家业，我都会让商业调查科的同僚关照。」

「如果不是底下站著那么多安乐仔，我都懒得和你聊。真走火，我面子不好看，你们可要真金白银的掏安家费，考虑清楚。」

七叔催促道：「高佬，外头有我们，里头有林sir，还考虑什么。」

高佬发怒不可遏，转手掌掴七叔，厉声喝道：「操你妈的，老子还是坐馆呢，目无尊卑。」

若还能在外头，高佬发要给元老一点面子，可马上要为社团背锅入狱，管什么面子，先爽再讲。

只见七叔捂著脸颊，气焰全无。高佬发打完了人，上前抽出支烟，叼在嘴里，坦然道：「走吧。」

林天盛在伙计上铐时，掏出火机，帮高佬发点上香烟：「多谢配合。」

对答案却并不意外，因为，社团坐馆的权力、地位，来自于社团。换届制度，使得手下认位置，不认人。没人会和高佬发去疯，把社团打到失血，即使打赢了，高佬发都没好下场。

以谈判的方式，把人带走，不仅少死人，还可以稳住和安乐。某种意义上，还是水房的合作伙伴。

所以，收工离场前，林天盛还不忘道：「新坐馆选出来，记得打电话我饮茶。」

神仙锦抱拳道：「一定。」

而后，林天盛便在数百名安乐仔的注视下，将元老肥仔坤和坐馆高佬发带上警车。

可在进入警署后，高佬发却被带到审讯室。

「怎么肥仔坤能睡觉，我不行？」

张伯楷道：「你是坐馆嘛，他又不是坐馆，等会林sir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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