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犹豫,径直走到瘫坐在地的高秀梅身边,在她惊恐的目光中,伸手探向她外衣的口袋。
果然摸到了一把硬物!
她当众将东西掏了出来,几颗色彩斑斓的玻璃弹珠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大家看!偷弹珠的人在这里!”沈云栀举起弹珠,声音清亮。
“高秀梅,是你偷了弹珠,栽赃给卫东,挑起孩子们打架!你处心积虑,演了这么一出调虎离山计,就是为了把满崽引开,好潜入我家行窃!”
她目光如炬,紧紧逼视着面无人色的高秀梅:“你费尽周折,甚至不惜利用孩子,闯进我家里,到底想偷什么?!”
真相至此大白于天下!
围观人群一片哗然,指责和鄙夷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高秀梅。
“天哪!竟然是她偷的弹珠!这么大个人竟然做冤枉孩子的事情!”
“太恶毒了!连孩子都利用!”
“真是丢尽了我们军属的脸!”
“张副师长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啊,我呸!”
李政委更是脸色铁青,他强压着怒火,厉声喝问:“高秀梅!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说!你到底想去沈云栀同志家里偷什么?!”
高秀梅看着这些指向她的证据和众人鄙夷的目光,仍然死死咬紧牙关不肯承认。
继续尖声反驳道:“这都是沈云栀污蔑我!我脚底有泥是因为路过那片空地不小心沾到的!口袋里的弹珠……那是我买来给我儿子森强的!我就是路过沈云栀家而已,根本没想偷东西!就是她养的老虎无缘无故咬了我!”
她一边说一边捶打着地面哭嚎起来:“李政委,您可要明察啊!谁不知道沈云栀立过功,得过组织表扬?可一码归一码!我们之前是有过矛盾,保不齐就是她私底下让老虎记住我的气味,故意放虎咬我!您可不能因为她有功劳就偏心她啊!”
这番话可谓诛心,直接把问题上升到了李政委是否公正的层面。
李政委听到高秀梅这话,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他办案向来注重证据,高秀梅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他要是采信了沈云栀的说法就是徇私偏袒似的!
沈云栀哪里不清楚高秀梅打的什么算盘,想用胡搅蛮缠和道德绑架来蒙混过关?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冷静。
顺着高秀梅的话说道:“高秀梅,你说你口袋里的弹珠是买来给你儿子的,那应该是在咱们部队供销社买的吧?政委,为了公正起见,不如现在就把供销社的售货员同志请过来问问,看看高秀梅同志今天到底有没有去过供销社买弹珠。这样,就能立刻验证她所说的是真是假了。”
这话一出,直击要害!
高秀梅顿时慌了神,眼神闪烁,急忙改口道:“谁……谁说我的弹珠是在部队供销社买的了?我……我这是前几天去城里的供销社买的!对!就是城里!”
高秀梅心下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的说辞天衣无缝。
城里的供销社人来人往,售货员怎么可能记得住她?
沈云栀要是真去查,她随便指认一家就行,根本无从对证。
然而下一刻,就听沈云栀不紧不慢地说道:“哦?也就是说,你今天是去了城里的供销社买东西?”
高秀梅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得逞的得意:“没错!”
沈云栀看着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你能奈我何”,嘴角微微一扬,继续说道:“那就更简单了。”
“咱们部队家属院离城里有段距离,往返都需要乘坐部队的军用交通车。政委,要核实高秀梅今天是否去过城里,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去问一下今天出车的驾驶员同志,看看高秀梅有没有登记乘车记录就行了。”
这话如同精准的一击,直接打在了高秀梅最致命的漏洞上。
高秀梅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千算万算,只想着在“弹珠来源”上狡辩,却忘了“去城里”这个行为本身是需要交通工具佐证的!
她今天一心只想着偷画稿,根本没出过部队大院,哪里坐过什么车去过城里?!
李政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立刻点头认可:“沈云栀同志说得对,这是个好办法!”
他转而看向面如死灰的高秀梅,语气严厉地下了最后通牒:“高秀梅!你是自己主动坦白,还是等我们找驾驶员来对质?我提醒你,如果等我们查实了你撒谎,那性质可就更加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