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式化？”瑚芳筝没听懂。

瑚芳鸳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是的，格式化。”伊丽莎白点头，语气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我会通过‘天堂之塔’的中央处理器，对引导者的额叶皮层、海马体及相关灵魂区块进行一次临时性的、高强度的灵能脉冲覆写。将其主观意识、个人情感、短期与长期记忆全部暂时屏蔽，只保留与‘性命交修’、‘自噬法引导’相关的最底层生物本能和知识模块。”

她顿了顿，用更直白，也更残酷的语言总结道：

“简单来说，就是将你们中的一位，暂时变成一台……纯粹为了双修而存在的、没有自我、没有思想、只有特定程序的……人偶。”

实验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这已经不是亵渎了。

这是纯粹的、理性的、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疯狂。

这比任何邪神的低语都更加冰冷，更加恐怖。

这很……科学。

瑚芳筝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那套“嫉妒驱动”的逻辑，在这种绝对非人的“解决方案”面前，脆弱得像个笑话。让她去抢、去争，她无所畏惧；但让她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娃娃，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仪式……她做不到。

然而，瑚芳鸳却笑了。

那是一个凄美、决绝，却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她那只代表着终结与虚无的黑洞右眼，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它最终的归宿。

“我来。”

她第二次说出这两个字，但这一次，声音里不再是冰冷的陈述，而是一种主动走向祭坛的、神圣的献祭感。

“姐姐你疯了？！”瑚芳筝终于反应过来，尖叫道，“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你会变成一个……一个东西！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东西！”

“我知道。”瑚芳鸳走到伊丽莎白面前，眼神平静地注视着她厚重的护目镜，“这是最优解，不是吗？我经历了那么多轮回，背负了那么多记忆，它们是经验，也是最沉重的诅咒。现在，能有机会将它暂时放下，变成一张真正的‘白纸’，去完成这唯一可能成功的赌博……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她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那只星辰般的左眼中，流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纯粹的温柔。

“筝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成功了。记得告诉那个作死的蝉，我不是什么长公主，也不是什么轮回者。我只是……为了和他活下去，把自己卖给了科学的疯子而已。”

“不要！我不要！”瑚芳筝哭着冲上来，却被一道无形的灵能壁障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