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好了出击准备的豹子显得有些诧异地问道:“头儿,怎么个意思静默攻击和恐吓攻击都可以,那我们费那么大劲干嘛直接就闹大不就是了”
鬼龙轻轻摇摇头:“能够静默攻击最好,这样可以让列宾丝尔更加措手不及,也就更会按照我们的预想不顾一切地突围万一出现纰漏,闹大动静的原因也只是坚定列宾丝尔突围的决心按照时间推算,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凌晨三点,那是人类在夜间最容易打瞌睡或者走神的时间,如果我是那支突击队的首领,绝对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发起攻击,我们尽量在这之前完成,动手吧”
半坐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上,担任夜间警戒的一个几乎光着身子的土著猎手像是一只巨大的懒猴一般一动不动。尽管在身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层防御蚊虫叮咬的草药汁液,可是那些饿昏了头的蚊虫依旧不依不饶地在人体上方盘旋着,原本细微的振翅声竟然汇聚成了一种低沉怪异的嗡嗡声,还真有点像是快要下雨的天空中发出的闷雷声。
夜色中的丛林对于那些熟悉它们的人是极端慷慨的,不仅提供了良好的隐蔽场所,也提供了一个警戒者最为需要的条件一些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小动物。
几乎不必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用自己的耳朵倾听去发现目标,只要看见一些夜间的小动物惊恐地逃逸,或者听到一些不停鸣叫的昆虫突然静默下来,那就几乎可以判定是有不速之客来临了。
当正前方的一只豚类动物不管不顾地冲开了荆棘,晕头转向地朝着另外的树丛中乱窜时,趴在树干上的土著猎手轻轻地取出了自己的弩弓,静静地瞄准了那片明显隐藏着不速之客的荆棘。
尽管那片荆棘中的不速之客深谙隐藏之道,可是不管他怎么移动,那矮小的荆棘丛都无法完全遮掩住他的身体。这么近的距离,射杀一个如此庞大的目标,这对于一个最好的丛林猎手来说,那简直就是十拿九稳的差事。慢慢屏住了呼吸,趴在树干上的土著猎手慢慢地将手指搭在了弩弓的机簧上
只要一瞬间,弩箭上涂抹着的箭毒木毒素就可以让那个可笑的潜入者倒下,连最后的惨叫声都难以发出
几乎就在土著猎手扣动弩箭机簧的瞬间,在他左边的荆棘从中,一直在有节奏地鸣叫的昆虫猛地寂静下来,几乎是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趴在树干上的土著猎手飞快地调转了弩弓的指向,朝着左侧的那片骤然晃动起来的荆棘发出了一支无声的弩箭
荆棘丛依然猛烈地摇晃者,似乎那个在荆棘丛中的潜伏者并没有受到那支弩箭的伤害,反倒是变本加厉地暴露着自己的位置尽管那只弩箭犹如泥牛入海,但趴在树干上的土著猎手丝毫没有惊惶的现象,反倒是敏捷地一个翻身,像是一条黝黑的毒蛇一般,敏捷地顺着树干朝着地面滑去。
树下的荆棘丛中隐藏者看来是一些熟悉丛林作战的高手,仅仅从隐藏的位置和设置的诱饵就可以看出,这个隐藏在荆棘丛中的家伙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藏身之所
一击不中,即远遁无形
这是每一个丛林中的猎手都清楚的不二法则,不管是对于凶残的野兽还是对付那些训练有速的敌人都是保命克敌的法宝
刚刚滑落到树下的土著猎手甚至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形,整个人已经借助着下坠的力量,猛地朝着树下的一丛看起来已经有些枯干的荆棘丛扑去。在那从已经有些枯干的荆棘丛下面埋藏着一根结实的绳索,而在绳索的另一头栓着的报警木钟会让自己身后的三个同伴尽早的警觉,在判断出具体的情况之后,或是向山谷中的列宾丝尔发出警告,或是尽早的聚拢在一起,死守山谷中唯一的一条退路
几乎像是闪电一般,土著猎人的手已经抓到了那条熟悉的绳索,但也就在这同时,从那丛有些干枯的荆棘丛中猛地伸出了另外的一只手来,而在那只筋骨毕露的大手上抓着的一把巨大的廓尔喀弯刀也在第一时间狠狠地一个上撩,经过了无反光处理的锋利刀锋像是一条南美丛林中的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划开了土著猎手的喉咙。不等被划开了喉咙的土著猎手瘫软下身体,从不远处的荆棘丛中飞射而来的一支粗糙的长矛也带着轻轻地呼啸飞了过来,将土著猎手那已经丧失了活动能力的躯体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从喉咙里喷溅着浓厚的血液,被那支粗糙的长矛钉在了地上的土著猎手以惊人的生命力挣扎着拉动了那根仅仅握在手中的绳索。尽管只拉动了一下,可是在绳索那头的灵敏的木钟已经能够警告自己的同伴了
渐渐丧失了力量的土著猎手再也没有力气拉动第二下绳索,被割裂的喉管和气管让他的肺里再也不能呼吸到一点空气尽管是在漆黑的深夜,但在猛烈痉挛着的土著猎手的眼中流露出的那种令人惊奇的释然的眼光还是让抓着那把廓尔喀弯刀的豹子吃了一惊
那是一种带着几分尽力后的释然和几分即将看到复仇后的快感糅合在一起的眼神,在那种眼神之中,即将死亡的土著猎手竟然,有一点对于生命的留恋,更没有一点对于即将来临的死亡的恐惧
轻轻地往后移动了一点点,豹子有意地用身体遮挡住了早已经被割断的绳索,再朝着潜行过来的鬼龙轻轻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