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因为要帮宋煜筹集医药费,我们才结婚的。原定三年就分开,可是他没有履行承诺。后来周以沫回来了,我想成全他们,可他左右都放不下,想受齐人之福,甚至多次置我的安慰于不顾。”
有些事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可是看见江夫人的时候,死去的记忆忽然又回来了。
每一个瞬间,温妤发觉自己都清楚的记得。
“我检查出怀孕那天,在医院看见他和周以沫了。当时,周以沫就住在我和他婚房十分钟的地方。这一切都太羞辱人了,如果不是他太过分,我们应该可以好聚好散。”
说到这里温妤笑了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透着悲凉地问,“您也是女人,如果江董事长在外面和女人藕断丝连,您敢保证自己一定做的比我好吗?”
原来是这么在一起的。
听完两人的故事,江夫人堪称震惊,“你是想说,你对他已经彻底死心了,是吗?”
“难道不该死心吗?这世界不止他一个男人,我要留恋什么?”
“所以是他一直在纠缠你?”
面对江母小心翼翼的确认,温妤选择跟她打直球。
“或许您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子女的感情,就算是作为长辈也左右不了。
江夫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发表什么看法,但是她的心病却一直在。
“你打掉了江家的骨肉,如果不是他护着,我不可能让你安然无恙离开A市。”
“对此我深感抱歉,但是孩子如果生下来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他也不会快乐。”温妤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我们做大人的,不能这么自私。”
言外之意,就算生下来,她也执意选择离婚?
其实都走到这一步了,老死不相往来是最好的结果。
可想到江亦那个执着的模样,江夫人只能叹气。
温妤理解身为母亲对儿子的心疼,但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如果您有办法让他回去,我会很感激的。”
江夫人满眼复杂的看了她好几眼,“你了解他对你的心思吗?”
“我知道。”温妤说,“虽然我们的婚姻始于一场交易,但是我曾经真的很爱他。可是决定不要孩子的那天,我就已经把他彻底的放下了。”
话音落下,病房里鸦雀无声。
直到江夫人越过温妤,朝她身后的人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你都听见了?这是她的心里话,我可没有逼她。”
比起身影,先让温妤感知到的,是江亦的身上的气息。
她一动不动保持原状,不知道江亦会作何反应,她都不想去管了。
然后背后的人沉默的走到她跟前,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镇定自若的拉开抽屉取出一只药瓶,提醒她。
“到吃药的时间了。”
江母张了张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妤。
两个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偏偏暗地里,又是纠缠的那样水深火热。
她吃了药,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了。
温妤起身,说了两句客套话,目不斜视就往外走,完全把江亦当成空气。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作为旁观者的江夫人,把自己儿子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
他在难过,却又不得不强撑。
她到底还是心疼,主动给江亦递了一个台阶。
“别失了礼数,你替我去送送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