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陡然一转,森然可怖。
“但陛下若是执意要护着这些人渣,那我萧战,也不介意顺手屠个龙,换个人来当皇帝!”
此话一出,满场死寂!
皇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膛剧烈起伏,像是马上就要背过气去,最后竟然只憋出一句:
“你……你竟敢说朕是昏君?”
“难道不是吗?”
萧战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你身边全是蛀虫,你却视而不见!国库空虚,百姓易子而食,你却还在皇宫里歌舞升平!”
“你说,你不是昏君,谁是?”
皇帝被堵得哑口无言,整个人晃了晃,几乎要从龙辇上栽下来。
就在这时,王陆远突然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萧战,声嘶力竭地嚎叫:
“陛下!别信他!萧战他就是个反贼!他想杀光我们,然后自己坐上龙椅称帝啊!”
“您可千万别信他的鬼话啊!”
萧战缓缓转头,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死到临头,还敢聒噪?”
他抬起手。
一名玄甲骑兵立刻会意,从马背上解下一柄制式长刀,用力扔了过去。
“当啷!”
长刀落地,清脆的响声像是一道催命符。
萧战俯身,握刀,起身,动作一气呵成,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王陆远,你倒卖军械,害死我那八千三百一十六个兄弟,今天,我亲自送你上路!”
话音刚落,一道寒芒划破空气!
“噗嗤!”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的惊恐,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骨碌碌……滚到了龙辇之下,正对着龙椅上那双瞪大的眼睛。
无头的尸身喷着血柱,晃了两下,轰然倒地。
萧战手腕一抖。
刀锋嗡鸣。
一滴血珠被甩了出去,“啪”的一声,在脚下的青石板上砸开,溅成一朵小小的血梅。
王陆远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响,最后停在了龙辇车轮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向上,和龙椅上那位主子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啊--!”
一片鬼哭狼嚎。
龙辇周围,那群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大臣们,瞬间乱成一锅粥,连滚带爬地往后躲,有人甚至被同僚绊倒,踩踏,场面狼狈至极。
龙椅上,皇帝喉咙里咯了一声,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砸回龙椅,发出一声闷响。他死死抓着扶手,指节都发白了。
萧战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刀,转身。
他甚至没有提高音量,声音平淡得吓人。
“一刻钟。”
“账本上的人,自己滚出来。”
“我耐心有限,过期不候。到时候,就不是留全尸这么简单了。”
死寂。
广场上,除了风声,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那些大臣们,一个个脸色煞白,汗水把官服的领口都浸湿了,你推我,我搡你,却没人敢当那个出头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突然,一个三品大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他再也站不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一边爬一边嚎:“别杀我!我认!我全都认!”
他爬到萧战脚前,拼命磕头,额头砸在石板上“砰砰”作响。
“下官……下官贪了户部二十万两银子!下官有罪!饶命啊将军!”
这一下,像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我也认!兵部军械款,我……我挪用了三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