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弥尔茨没有回头,只伸手朝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秋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沈青真的还活着,”
弥尔茨透过后视镜看着秋琳,“我从来不开玩笑,”
没由来的,秋琳觉得弥尔茨说的是真的,放下心的她像一滩烂泥瘫在椅子上,她的勇气在刚才已经用完了,
碧丽耶从车上的急救箱里拿出工具,开始为秋琳止血,“你们为什么要救我,”秋琳又问了一遍,“嘶,”她吸了一口冷气,碧丽耶用棉签重重的按在秋琳还在流血的伤口上,“真执着,你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不停的追问,”
她手上的动作复又轻了些,“如果你被奥莉波利带走,她会放光你的血,”
秋琳一愣,
碧丽耶看着她的眼睛,“我没有说笑,她要把你变成干尸,沉入耶伊曼老宅的地下,永世都见不到你的诺南肯特了,”
“我不该回来,”秋琳喃喃道,
“你太天真了,别说在中国,哪怕你在非洲原始森林和狮子作伴,大发雷霆的奥莉波利也能找到你,她发起疯来就是神经病,”
碧丽耶给秋琳包扎上一条厚厚的绷带,手法娴熟,“耶伊曼家族没有一个正常人,包括我和弥尔茨,”
虽然碧丽耶这么说,但秋琳没有感觉到她的恶意,“我们现在去哪儿,”
“米修道奇要带你去的地方,”弥尔茨终于转过头,视线落在秋琳糟糕的脸上,“也许你应该先洗洗脸,”
秋琳可没有心情说笑,她相当惊疑,她和米修的计划,怎么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碧丽耶看出来她的疑惑,“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跟你解释,我们的姑姑现在一定气的要杀了我和弥尔茨,“夏伊呢,夏伊该怎么办,”秋琳的确受了些刺激,有点一惊一乍了,“你要相信肯特家族的实力,奥莉波利胆子再大,也不敢挑战华珍肯特,华珍肯特身边的护卫不是一般的严密,我都没法轻易靠近,”
诺南基本和警察同时赶到,道路再僻静,也有其他人,老远的在车里看见了惨烈的斗杀现场,一个个吃惊害怕的不敢上前,但报警谁都会,十几辆警车停在公路上,警灯不断闪烁,警铃也反复响着,几辆救护车停在另一头,整条道路都戒了严,巨大的警用照明灯把这里照的犹如白天,诺南惊惶的绕过警戒线,就被警察制止了,“肯特先生,里面的场面您可能会不适,”
诺南不管不顾的推开警察,
那头法医正在勘验尸体,一具具的尸体被铺上白色布帘,这里几乎没有一个幸存者,诺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公路上到处都是血液,两旁的树木和草地上也红得触目惊心,诺南的呼吸仿佛被人扼住,好像手脚都不停他的使唤,颤抖,僵直,双眼茫茫然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想哭,
艾德琳,你在哪里,
诺南懦弱的不敢掀开尸体上的白布,生怕见到的就是血肉模糊的爱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发疯,昨晚他们才刚通过电话啊,她高兴的告诉他她要回伦敦,那时他在想什么,
见鬼的敷衍,
他居然还在在意什么死而复生,什么借尸重生,他从一开始认识的就是这样的艾德琳,就算艾德琳是妖魔幻化的又如何,就算他爱的是一个鬼怪又如何,吸引他的到底是什么,诺南很清楚,
至于她是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只知道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是她就够了,如果今天他将面对一具尸体,
诺南蓦的握紧了手,痛苦的闭上了眼,他想对自己父母说一声对不起,既然有再生与诅咒,哪怕到地狱,他也要把她找回来,诺南失了魂的神情着实让周遭的警官们担忧,他们想告诉他并没有找到秋琳的尸体,但天知道这是否是一个好消息,“这里有幸存者,”一个医生突然大声叫道,“快,快拿担架过来,”
满身是血的沈青被小心的从车里抬出来,微弱的呼吸,生命垂危,医生为她紧急止血,另一个护士刚要她戴上氧气罩,一只满是鲜血的手突然抓住了护士的袖口,沈青竟睁开了眼睛,那双属于东方人的黑眼布满血丝,“老板她被,”她的语气很虚弱,断断续续,气若游丝,沈青说的是汉语,在场没有人听得懂,诺南听到了沈青的声音,他认识她的声音,他几个大步走到担架旁,见到沈青的模样,心凉了半截,沈青亦看清了他,眼泪顿时涌出来,却导致她呼吸困难,护士立刻给她罩上了氧气罩,直到被送进救护车,沈青都直直的望着诺南,好像要告诉他什么,这场恶性的截杀事件,最终被政府强行压制下来,没有对外公开,因为这中间牵扯了好几个国家,并且显然是贵族间的争斗,影响极其不好,也许民众又会因此抗议贵族的特权了,而警方暗地里还在搜寻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