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候老师让我们要爱国家爱政府爱人民,要我们相信国家相信政府,哈哈,我他妈挨饿的时候那些官员、那些警察看见我像赶狗一样轰。那时候国家和政府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我们呢?”
樊康吸了口气忍住眼泪,猛然一口酒下肚,红着脸继续说道:
“有一次我们在路边乞讨;那些城管把好多乞讨者抓上车然后扔到周围偏僻的小镇农村里,他们说我们破坏了这座城市优美的坏境;其中一个兄弟和人家讲理论。你知道人家怎么说的吗?我cao他妈他们竟然说:你还和我讲理论啊,操,也不看看你那德行,一要饭的还讲理论,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王法,老子的拳头就是理论。结果那兄弟差些被那些狗日的给打死。”
“寒哥,你知道吗?刚去东莞的时候,一千块钱我用了接近五个月啊,五个月啊,你知道那五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他妈睡在树林里,我他妈吃的是七毛钱一包的方便面,我他妈那时候只想去杀人,去炸银行抢钱、、、、、、、、”
“我他妈走在路上还要接受一个又一个鄙夷的目光、、、、、、”
“寒哥、、、、、、你知道吗?、、、、、、”樊康一面喝着酒,一面眼泪早已奔流而出,脸憋的通红。
而我坐在桌前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说,而自己何尝又不是这样,又能比他幸运多少;难道我要为此而高兴吗?他是我的兄弟啊,一起在同一个校园上过学,在同一个教室背诵过无数文章、各种公式的兄弟呀?
兄弟如此,我何以开心,何以开怀;我恨这世道,我恨这混乱世道的制造着,是他们让更多的少年失去了梦想,是他们让更多的人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