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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维的旧贵族势力,在阮氏和濯清的双重打击下,几乎损失殆尽。

白岭南的南洋水师损失很小,一万多将士从来没打过这么多胜仗,都是顺风仗,几乎是用脚走走就赢了。

秦关的两万多南征军,只留了三千守住镇南关,其他都到了黎城,他们损失也不大,恶仗都是黎军在前面顶着打,南征军在后面包抄。

损失最大的是濯清的侍卫,斥候营,许多精锐将士在争夺黎城城门,阻击王宫侍卫和攻占王宫中牺牲了。

濯清在黎城北修建了一座陵园,用来安葬那些勇士们,陵园中树立了一座纪念碑,把阵亡烈士的名字全部刻在了上面,包括了卫若兰父子。

还有十几名女侍卫牺牲了,濯清力排众议,让女烈士也进入陵园,明确表示烈士不分男女,只有功勋。

女侍卫们都没有名字,只有姓氏。濯清将她们合葬在一处,墓碑上刻着濯清亲笔题写的十八个字:“她们的名字无人知晓,她们的功绩永世长存”

针对阮惠的残军,濯清的思路很简单,他命令隋远率领一万二千多士兵向南平推,只留给自己三千兵马驻守黎城。

白岭南则率领水师一路向南,沿海岸伺机切断阮军南撤的后路。

暹罗由西向东进攻,压缩阮军的纵深。

阮惠、阮光被切了几次香肠后,终于明白了,南征军为什么总是能在自己的后方出现。

由于暹罗在西边不断攻击骚扰,阮惠即使知道南征军海上登陆战术,也无力应对。

因为濯清没有给他腾挪的空间。

这好比两个人下棋,你明知道对方要“将军抽车”,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吃掉你的“车”。

阮惠只有带领阮光一路向南逃,收缩自己的防线,不让白岭南有机会切断自己的队伍。

安南南部的最大港口“嘉定”,高棉人称为“普利安哥”,意思是“王国的森林”。原是高棉国土,后来被安南占领。

当地的华人称“嘉定”为“柴棍”,是安南语“棉花”的发音,也就是后来法兰西殖民者称呼的“西贡”。

阮惠把兵力全部退缩到了西贡,以龟缩战术对付切香肠战术。

西贡地处湄公河下游,地势平坦,河流纵横,不利于陆上进攻。

水上攻击也有难度,因为水文条件复杂,浅滩众多。南洋水师的福船一不小心就会搁浅。

阮惠就是想利用地利来对付濯清,让南征军无从下口。期待久拖有变,加上雨水天气日益增多,火炮火枪受影响巨大,更加有利于防守。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合纵连横定南蛮

濯清这两天都没睡好,一直在思考如何破敌,以及战后安排的问题。

探春肚子已经微微有些隆起,濯清让鸳鸯先去照应探春,她为人细致,孕妇前三个月是很容易流产的。

这让鸳鸯也很奇怪,濯清怎么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濯清对白岭南的指挥能力不放心,南洋水师从西贡南进攻的主帅换成了隋远,五千神机营担任主力突击任务,白岭南的水师协助,主要是封锁港口和运输补给,以及提供火力支援。

北部陆路进攻主帅是秦关,前锋是刘铭。

濯清此次围攻西贡的策略就是从东北方向佯攻,以火炮攻击吸引对方注意,造成主力将强渡湄公河的假象。

西北方向是暹罗和高棉联军,他们只要固守阵地即可。如果阮军向西突围,那就是面临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三面夹击的局面。

南部南洋水师封锁海上退路,然后用沙船做运兵船,临时加装十二磅的火炮,配合数百艘哨船,哨船上除士兵带的火枪外,每艘都配了几十支神火飞鸦。

濯清还根据后世步坦协同战术和西贡特殊的水陆地形,制定了步船协同战术。

简单来讲就是利用沙船吃水浅,吨位大,载兵多,改造多装配火炮,向前推进时,对敌进行火力打击和对陆军火力支援。

利用哨船小快灵的特点,配神火飞鸦对敌人准备火攻的小船,进行打击。

陆上的神机营则在沙船火力支援下,平推过去,保护舰船的侧后翼安全。

这里就有一个指挥协调,以及针对敌情的灵活应用的问题,非常考验将领的指挥水平。

隋远为了水师和神机营能协同作战,对旗语进行了统一和优化,并使用烟花进行命令的补充,防止距离较远或者夜间官兵看不到旗语。

烟花不仅能提供视觉命令,还能提供听觉命令,这样命令传输更加简捷,命令的多种传输方式,也让敌方难以破坏和混淆。

这天,秦关命令部下率先开炮,并擂鼓助威,在河边打起红旗,让阮军看到对岸旌旗招展,声势浩大。

阮惠、阮光手下部队几次被切,目前只剩下两万多人,虽然又发动了一万多西贡百姓,但那些都是乌合之众,不堪重用。

阮惠听到斥候来报,南征军开始从北面强渡湄公河,连忙让阮光带领一万阮军前去增援河岸守军。

阮光刚走,又有斥候来报,南洋水师从南面逆流而上,已经攻克码头,一路北上。

阮惠只得亲帅一万阮军前来迎战隋远。

阮惠看到河面上,有数百艘南洋水师的大小船只,那升起的风帆就像一把把刀子砍向自己。

阮惠手下的军师建议道:“敌军如此多的船只,拥堵在河面上。我军可以用小船载油布火药,火攻敌军舰船。”

阮惠立即组织人用渔船、货船等小船,改造成火船,冲向南洋水师的舰船。

南洋水师在远处就开始炮击,被击中的小船立即粉身碎骨。即使没有被击中,炮弹若掉在小船周围,掀起的巨大浪花也会掀翻小船。

但还有数量众多的小船不断靠近,距离三百步左右时,南洋水师的哨船上,发出了“嗖”“嗖”“嗖”的声音,数百支神火飞鸦飞向阮军小船。

那些载有易燃物、火药的小船被神火飞鸦击中,不是发生爆炸,就是被大火吞没。

只有为数不多的小船冲到了哨船前,哨船上的水师官兵用火枪射击,众多小船上士兵被射杀,那些无主的船只在河面上打转。

偶尔有几只火船点燃或炸毁了南洋水师的哨船。落水官兵也会被迅速救起,南洋水师伤亡甚微。

阮惠看到自己数千士兵的伤亡,只造成了几抹微澜,也不禁仰天叹息。

阮惠刚想下令退兵,那军师看到自己的计谋失败,也有些不甘心,又建议道:“大王,统一宫南方有一芦苇荡,我们不如埋伏在那,等敌人舰船通过时,从两边夹击对方。”

阮惠这次没有完全言听计从,安排五千士卒埋伏在芦苇荡,自己则率领剩余三千士卒,退回统一宫。

隋远并不冒进,他不久就发现了前方河岸变窄,两边布满芦苇,芦苇外围是沼泽地,步兵难以靠近,如果船只孤军深入,容易被伏击。

隋远也知道濯清急于速战速决,因为张承恩和夏守忠都有密信传给濯清,太上皇情况危急,若濯清再不及时赶回,有可能见不到最后一面。

隋远看了看风向,发现是东南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火烧芦苇荡。

火借风势一下就烧红了半边天,无数阮军来不及逃跑,被大火吞噬。

阮惠听到南征军火烧芦苇荡,一口鲜血喷出,当即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