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阳光
更新时间2011117 13:03:07字数:3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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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山上的这一段路不是很长,我开始讨厌起这条被我诅咒了无数遍的觉得太长的路为什么不再长一点起来,美好的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在天黑之前,我们赶到了山上。回家之后,气氛如以往一样,刘旋和雪姐聊天,而我则跑到了厨房去烧柴火,本来妈妈让我去陪他们的,可我总感觉自己在那里就是多余,还是离的远一点好,何况这里很暖和。
在睡觉之前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般在这样的冬天,睡觉之前大家都会洗一个热水脚,我们也不例外,妈妈让我给雪姐盛好水,我便舀了一瓢水掺在盆里,就给雪姐端去,然后开始去干自己的事情了,过了一会,雪姐依然是刚脱了袜子之后的那个动作,她就一直把脚放在水盆边,奶奶很奇怪,走过去问:“你这个女子,怎么还不洗脚呢”雪姐在突然之间似乎就找到了诉苦的对象,无奈的说:“烧人”奶奶开始责备我了:“那个凯尔啊,给别人倒洗脚水的时候也不试试温度”妈妈听见后,才舀了一瓢冷水出来,一点一点的往盆里掺,并让雪姐试试温度合适不合适了。我在一旁反驳:“你天天不也是给我弄得那种温度的水么”奶奶显得乐了:“嗯我给你弄那么烫你也给别人弄那么烫,你是男生,皮厚,烫不着,人家女生皮薄,当然就要凉一点的水啦”我实在无语了,怎么说都是奶奶有理,而大家都开始笑起来。
在我们家过了一夜,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雪姐就要回去了,并邀请我到她外婆家去玩,我是很想去的,而妈妈却不让我去,说车票都订好了,要在屋里收拾收拾,其实妈妈说的也挺在理的,我便忍住了这种心情,说不去了。刘旋肯定也是要到他外婆外爷家玩一圈的,这么一来,山上又变得空荡荡起来,我站在路口,望着他们下山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多少次见到那些人离去的身影了,四爹一家人的,哥哥的,爸妈的,现在又是雪姐和刘旋的,以前仅仅是亲情的不舍,现在却换成了那种情窦初开时的隔离,我的心情瞬间低落到了极点,不忍心看,但又忍不住看。你有没有感觉一个很重要的人,一直是你爱慕的对象,在你的生命中出现两天之后就消失了,本来填的满满的那个位置,突然之间就空了,你开始干什么都没有心情,你开始莫名的烦躁,你的世界就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变成了灰色。我无精打采的回到家,责问妈妈:“你说要收拾东西,那些东西不是你早就收拾好了么”妈妈解释:“人家刘旋过去玩那是真正的亲戚,你过去的话看又扯到哪里去了”妈妈的观点似乎很正确,过年期间的走家窜户都是亲戚之间的,而不是亲戚的亲戚之间的,这种以血缘联系起来的东西,成了中国最古老最牢固的关系。
无所事事,我突然之间萌生了一个想法,往葫芦山去看看。便向妈妈招呼了一下:“妈,我去葫芦山看看,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还想再去看看”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去嘛去嘛,把你以前那些东西都好好怀念一下,下次回来就不知道是多久了”我开始从我们家的后门往山上爬去,后门的前面是一片树林,树林里就葬着祖祖,还记得小时候他对我的那些音容笑貌,而现在,估计她已经完全化作黄土了吧,祖祖的上面是她的丈夫,这个男祖祖我从小就没有见过,似乎从我记事起这里就是一座坟,我从他们的坟边走过,感受那种生和死不同的状态,在心里默问自己:“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的一生在若干年后都化成了黄土,那么他们生前所追求的那些东西都化成了虚无,这样一看,似乎人的一生本身就是悲凉的,但人活着似乎又是快乐的,五彩缤纷的世界包围着你,你又装点了这个世界。我站在祖祖的坟前,对着她的坟头说:“祖祖,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你待在这里,要好好的啊,有什么需要就给婆投梦,她会帮你办到的”我相信她是能听见的,因为我能感觉到灵魂的存在,不论是在白天还是在晚上,那些若有若无的轻丝都缠绕着我,他们是我的祖老仙人,在祝福着我,在保护着我。
拾级而上不久便是高山坪,这里曾是我多少次的痛苦之地,无聊的在地里干着农活是我最难熬的时光,我怀念的是准时播放的动画片,可农活就像没完没了一样,每天都有,便每天都要去干,栽红薯,掏花生,掰玉米,这就是见到这片土地之后的记忆。而现在,这里却满是杂草,爸爸出去之后,还有妈妈在干,妈妈出去之后,便承包给了别人干,承包的人干了一年,也就慢慢的撒手不管了,因为村里外出打工的人实在是太多,留下的空地已经让他们自顾不暇。走在这片地里,似乎还残留着儿时的影子,那个坐在一堆花生苗旁边,极不情愿的摘着花生的小屁孩,因为害怕黑墨子的叮咬,便就地用花生苗燃起了浓烟,不过这个烟既熏走了黑墨子,也熏的人眼泪直流。
这个季节的低温让周围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在进了葫芦山的林子之后,这层雾就显得更加明显了,进了林子不久的那丛水楂树还在,只是这个季节,它的上面早已没有果实,有的只是一层淡淡的霜,很淡,白的透明。我已经记不起这算是第几次来葫芦山了,小时候来过很多次,都已经忘了,最近几年上山的次数越来越少,上一次似乎是和哥哥一起来的,那时还有刘华刘红,我们在坟坡上睡了一觉,我的手还被兔子咬了。这么熟悉的地方,现在经过时却有一种陌生,是见的太久之后的陌生,我想从新认识他们,可这一草一木似乎都和我结下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