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脑区再造的文件里没有提过这些。”李靖波说。)
我所说的一切,在理论上来说是绝密。为了保证约书亚“愈后”的生存质量,为了保证他不会遭遇任何就业或者生活上的歧视,应该没有人知道他之前的身份—除非你恰巧认识某个人,而这个人又正好可以进入脑区再造项目的核心数据库,就像他之前在调查安东尼奥时做的那样……
(“通过你的老同学,你查到了约书亚的新身份。”李靖波说。“这需要时间。”贝利亚摇了摇头,“而在这场分秒必争的比赛中,时间就是一切。”)
我刚到西雅图时,娜奥米曾打来电话。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说她很担心我。
“别胡思乱想。”我的口气很不耐烦。
“向我保证,你不会胡来。”
“你什么意思?”
我被娜奥米的言外之意—或者更准确地说,我被自以为从她的话中听出的言外之意激怒了。是啊,我曾经在办案过程中情绪失控,也曾经偷了那么几次腥,我们两个有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但是,现在真的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于是,那段时期中所有的歉疚、不满和猜忌如沉滓般泛起。我口气很冲地回敬了她几句,暗暗希望能把这次谈话升级成一次争吵—然而我失败了。娜奥米在电话那头沉默着,长时间地沉默着。最后,是我不堪忍受沉默的重负,挂断了电话。
(李靖波的手指在桌面的信息窗口上滑动,“8个小时后,你接到了古德森的电话。”)
他建议我搭最近的一趟航班回来,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那时我正在西雅图警察局,自以为抓住了真相的藤蔓。我对他说,我讨厌别人说话含含糊糊,有什么事,我希望他能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然后说了一句让我费解的话:“贝利亚,你是对的。”
“你说什么?”我问道。
但那边已经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