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你不知道,我刚才正和保卫科长谈话时接了个电话。”
“厂里有人举报易中海,说他八级钳工的位置是靠送女人得来的,涉及严重侮辱妇女事件。”
“在事情查清前,这字我绝不能签。”
“若查实为真,别说克扣的工资和补偿,就连以后的退休金也别想拿了。”
刘厂长摇头道出实情,此事非同小可。
接报后,刘厂长即刻派人调查。
尽管事过境迁,当事人也未曾报警,但事关轧钢厂,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轧钢厂绝不能容忍此类人存在,更不会给予补偿。
韩主任怒问易中海:“易中海,刘厂长所言是否属实?”
他担心一旦属实,自己作为经办人也会受牵连。
言罢,他收回易中海手中的文件,不愿与其有任何瓜葛。
主任这职位不错,能接触并帮助那些洗白的大人物,对未来大有裨益。
可碰到易中海这样的,只会惹祸上身。
“这……不是……其中必有误会。”易中海脸色铁青。
眼见到手的钱财即将泡汤,他深知今日若拿不到,日后更无望。
他心中的希望与雄心瞬间转为绝望,因为他清楚举报所言非虚。
加之秦淮茹把事情公开,全院皆知,举报之人他也猜到了,定是那些之前在院里看热闹的邻居。
此事一查即明,易中海彻底绝望。
“易中海,你先回去等消息,查清后再来。”韩主任将文件收进公文包,打算回办公室就销毁。
易中海若不能洗清嫌疑,就别想再拿到钱和补偿了。
退休金或将停发,若传言属实,那位八级钳工竟靠不正当手段上位,这无疑是轧钢厂的。
在易中海所处的时代,工级制度初行,漏洞颇多,此事或有可能为真。
“厂长、主任,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是有人听说我要晋升,故意诬陷我。”
“他们这些年没少用这事找我麻烦,根本不想让我清白。”易中海焦急万分。
一旦离开,再无机会,那两万多块钱,怎能轻易放弃?若不争取,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易中海,不论你是否被冤枉,此事未查清前,一切皆无法办理。”刘厂长毫不客气。
多人举报,岂会空穴来风?更何况易中海刚才的神色,几乎已等于默认。
若此事属实,易中海便是轧钢厂的败类,八级工的身份乃贿赂所得。
即便退休,亦难逃追责。
“我……我真是冤枉的。”易中海心中暗恨傻柱与秦淮茹。
若非他们,何至于此?
哪怕晚一日也好,那钱一旦到手,绝无退回之理。
偏偏此时事发被举报,令易中海绝望。
只差一线,那两万多块便到手了。
“哼。”
易中海自工厂归来,恰逢秦淮茹自傻柱家走出。
见易中海,秦淮茹冷哼一声,面上虽得意于搞定傻柱,心中却忧虑当年之事一旦曝光,她将颜面扫地。
“唉。”
易中海叹息,面无表情归家。
此时天色已晚,他尚未用餐。
回到家中,易中海发现家中空无一物,煤炭、米粮乃至调味料皆无。
因久在贾家用餐,他已许久未开火,故而家中空荡。
欲购之,然此时何处寻售?唯待明日再议。
卧床之际,思绪飘至存款,仅余数百元。
何以度日?
易中海体健,自觉尚有二十载寿元,然手头之资,仅支两月。
反观刘海忠家,境况迥异。
尤其今日,刘海忠又获横财。
“爸,昔日言喜火锅,儿已购肉蔬,今夜便享此味。”刘光天谄媚之态,似极尽孝道。
实则因刘海忠近日财源广进,今日更入账五千。
若非许大茂透露,兄弟二人尚不知情。
许大茂亦出人意料,拘后非但未报复,反投身商海。
果然,逐利之心,胜却万事。
“火锅之魂,何在?”
“底料与蘸料也。
汝且看,此为何物?买菜而不备料,何颜以对?”刘光福岂容二哥抢功,急呈己所购。
实则,兄弟二人早有筹谋,互不相让。
故而,一购菜,一备料,巧合乎?非也。
“汝此言差矣,无菜,料何以用?”
“岂不是说,火锅无需料?”
二子为博父爱,几近争执。
“够了,尔等心思,我岂不知?”
“告诉你们,休想占我便宜。”
刘海忠非愚钝之人,深知二子品性。
对二子夫妇,他并不在意,只因其觊觎己财。
此财,他欲留予长子。
在刘海忠心中,长子之位,无人能撼。
纵长子往昔有过,亦视其为养老之靠。
至于二子,从未入心。
“罢了,我等皆非善意,那火锅还吃不?”
闻刘海忠言,二子亦生不满。
同为子,何以厚此薄彼?
虽刘海忠未明言,二人亦知,那钱财,乃为长子所留。
大哥是嫡亲,他俩倒像是外来的。
“吃,为何不吃,这可是你们心甘情愿买的。”
刘海忠毫不客气,你买我就坦然受之,你们孝顺本是分内之事。
但想占我便宜,那你们可得慢慢熬了。
“好了,快吃饭吧。”
二大妈瞅着两个儿子,心里也是憋屈。
这两个小子现在就住在刘海忠建的房里,那本是给大哥准备的。
现在却被他俩霸占了,她心里能痛快吗?
刘家本就没他俩的地儿,是他们硬挤回来的。
“对对对,赶紧吃饭。”
这一家人心思各异,面上却装得和和气气。
说来,或许比易中海家稍强些。
只要刘海忠还能挣钱,这家就散不了。
而易中海,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亲人都没有。
“爸,你说易中海是不是自作自受?”
三大爷阎书斋家里也在用餐。
一家人围坐桌旁,个个面色不善。
“老易是自作孽,但傻子也不是善茬。”
“老易算计傻子是真,做了坏事也是真。”
“但要不是老易,傻柱早进去了,哪还有今天的风光。”
“做人啊,得知恩图报,不然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三大爷的观点,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他觉得易中海对傻柱有恩,傻子就不该这样对待易中海。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才是正道。
当然,这也是在敲打阎解成。
这阎解成太不像话了,开饭店赚大钱,家里却一点不沾光。
三大爷觉得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这哪有半点儿子的样子。
就连傻柱,都能在饭店每天往回拿吃的,七个碟八个碗的。
而作为父亲的三大爷,却只能在家啃窝头吃白菜。
“爸,你这话就不对了。”
“易中海做的那些事儿,都是算计傻柱,哪算帮傻柱了?”
“他那是为了算计傻柱给他养老。”
阎解成一点都不同意父亲的观点。
你算计我害我,还想让我感恩戴德,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哼,你呀,压根没懂我的话。”
三大爷这话,明显是对阎解成说的。
可阎解成愣是没听出来,这让三大爷无奈至极。”爸,我懂您意思。”
“但您也得想想,我们对您可没差哪儿,哪敢亏待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