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着要求死吗?”我低下语气,只有金属面容的我暂时还不能获得她的信任,她相信的是她自己的判断,而在刚才她不曾表露。
四周是钢筋突兀的墙壁,掉下的粉尘伴随着深幽的呼唤,还有另一个人在不断翻着石头砌成的牢笼,我的腿被子弹刺穿。“依纳方黎里的人是我们的敌对势力,是西大陆霸主的手下……他们反对‘拾荒者’进行收集战争的余烬,我们逃不出去的。”
风华的地表高处,距离这里1172米,“我尽量找到出路……”
“为什么就不同我一起在这里等死呢?”
“要是一起等死的话,在那个高台我就不会救你了。”我很理解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会表达出些什么不好的情绪,她就是个孩子,十八岁的大好年华被葬送在外圈,我表示沉默。
接着从背后的储物盒里,拿出她交给我的戒指。
“如果没有生的意志,那我来给予你。从此以来的悲望,我不能保证消除,但我尽力。替我保管好它,因为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戒指上粘着追踪器,全息投影出的地图能够现实我的位置。
“要是遇到危险就按下这个按钮。”我接着说,“你还没有克服缺氧,体温还有异常,我留下些食物和水……找到出路以后,我就会回来。”我安顿好她,在一处干燥而且隐蔽的地方,“要是无聊的话,追踪器上的耳麦能和我联络。但是尽量小声一些……”
我开启夜视走向面对黑暗的道路,动力炉功率降低到最低,避免有人找到我。“顺便再弄些食物吧,物质匮乏的年代,那些味同嚼蜡的东西不适合一个女生吧。”看着手中那残破的书页,上面只有一个字……
路过一些关着囚犯的黑暗牢笼,走过用鲜血铺满的处刑台,这里是曾经辉煌的都市,是北海的中枢。现在的黑夜不会太长,来自西方的侵略者用铁蹄做着疯狂的事情,试图将整个“外圈”摧毁。我靠着娜露榭塔给的记忆芯片读取着世界,我没有试图连接HK兵团的网络,尽管我清楚地知道这个网络连通着茵菲蒂亚之前待过的地方。
“能……能和我讲讲过去的事情吗?”
“虽然都如此昏暗,但我还是告诉你,那是一个不存在科学认知下的黑暗,每一座城市都克服了黑夜,成就了白夜流星。”她提着的煤油灯成为了她的依靠。
“人类202万年的历史汇聚起来就是那样的黑夜繁星……”我沉默了,“真是一个物质和精神都匮乏的年代。”
“这里的黑夜只有煤油灯可以陪伴着我们,拾荒者只能透过交错的混凝土看到太阳,月光……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回去,和你一起回到过去。”娜露榭塔低着头,抱着腿,“我现在有点冷,又开始下雪了……那时候的冬季有这么早吗?”
“4000年前这里可是四季分明的地方。”
“那么,你的家又是什么样子呢?”
“我家在东京,那里的春天来得更早些,冬天更晚一些。”我在一间有人商讨问题的房间外停下,开启光学迷彩后,我躲在天花板上,“好了,暂时不能和你说话了,我这里有情况。”记录当前海拔:2176米,这么深的地方有着不明的据点。
透过门缝窥视到里面站着的路尤亚,“那个少年?”
“副首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另一个留着黑胡子的壮汉手握着酒瓶,“分赃跑路呗,遇到圣路易斯安的疯子能怎么办?”
来依纳方黎的决定是首领下达的,“现在我们都打散了,首领也死了……”副首领喝醉了,靠着墙躺下。
路尤亚跑出门去,“那我不会再依靠你们了。”
少年的眼泪夺眶而出,在走廊的尽头撞开了们,寒风涌入,将灰尘撕裂。“好了,现在可以说话了……”
那一头没有回复,我立即调头回去。
这段不到一千米的路途,此刻却如此遥远,从和她的对话之中可以得知:她是漆原绮凌·沙尼亚特·采佩西留给我回到过去的关键。可我从来没有把她认作工具,我一跃而起,找到她的位置。
“……原来是睡着了。”娜露榭塔整个人蜷缩在白毛大衣里,戴着戒指的中指环绕着腿。
身后站着默不作声的路尤亚。“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她的生死只要我动动手就能决定。”我举起身后的黑管狙击枪。
路尤亚咽下口水,雪花落在他的鼻尖。
我迅速抱起娜露榭塔,不作任何回复地离开……
次回:Page189th被称为领袖的人
Tobent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