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天结束了,战场上灰飞烟灭的场景,剩下浅浅的炮声还在响彻远方,“在战场上,从来就没有正义可言,我们只会去反对强权、反对分裂,这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底线,从来就不容许侵略者打着任何有色旗号讲述自己的正义。”
文夏琴桎最后语言让我有些悲伤,他的样子太像我的生母,虽然我对她本身没有过多的眷恋,但是我有今天也是多亏了她。“你根本就不明白妈妈的想法,你坚持的正义是排他,是侵略,是带来灾厄和紊乱。”
“你的做法呢?比我甚至更加激进。”
而在三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北冰洋的海岸线边不断迎着炮火前进着……
西历12959年3月14日,和预订时间不同,因为圣路易斯安集结军队的速度比较慢,我们延缓了进攻时间,在诺德兰达沿海边境线上空是厚重的蓝色屏障,下层则是灰黑色的浓雾,浓雾中的反光是炮台的金属色。
“在这爆发的瞬间,这里的生命将无一幸免。”
黑色的浓雾消散而去,高400米、长14000千米的超长沿海防线堡垒在雾气中出现,一盏盏闪烁的明灯、一列列黑色的战士,墙后的炮火开始向前进攻。
“总统大人,我方与联军在北冰洋战线开始最后的决战,若是我们战败了……”军士长月北庭单膝跪下,规划三年制作的北部堡垒、磨练多年的铁军,“若是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了……我愧对先祖啊。”
“不会的,将士们都有着为正义牺牲的觉悟,我们不会输,也不能输。”文夏琴桎就算兵临城下也还在顽强抵抗。
在西伯利亚共和国主舰“莫斯科城”的专属祈祷室中,穿着白色抹胸礼服的漆原绮凌举着手中的匕首,“我向天启祈愿,我是西北方向的飓风,我是飘扬北空的雪花,我是银色的饥荒使者,向我的敌人给予死亡!”银光的匕首朝着地面扔去,脚下白色的幕布被打开,北冰洋的上空冷气团开始凝聚,诺德兰达全土在寒风中冻结,战场的海水在冷寂中凝结。远处的山、木、花都在冷酷似刀的风刃中冻结,战场上喧嚣的炮火在死寂中沉默。然而……
海岸线的风暴在炮火声中挂断旗帜,“左翼军团继续前进。”狭长的堡垒战线在中央军团后卫军团的高火力压制下,依旧没有太大的损耗。此时已经是西历12959年3月15日的下午,卫星炮也没有动摇这座坚城,而反物质弹、核弹的攻击让我方损失惨重。
“父亲,我愿意上阵,撼动敌方城垒!”茵菲蒂亚请命。
“我们的超能力者队伍,是最后的绝招,再晚一些吧。”我观察到圣路易斯安军团有异常举动,他们的攻击并不积极,“命令圣路易斯安军团开始强火力进攻,全军进发!”
我直接将想法传递给茵菲蒂亚:“先等等,圣路易斯安极有可能反叛。”我将双手架在中控台上,观察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左右侧翼的圣路易斯安军团前进缓慢,活力点不够集中,而且超能力者部队并没有上战场,空中力量也很单薄。
月北庭则开始抓住我们的薄弱点,常常用集束炸弹进行打击,“检测到圣路易斯安军团异常举动!有高速物体向我方主舰进攻!”
圣路易斯安的女皇很清楚,战后的反诺德兰达联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文夏铭,你必须在这里死去,不然圣路易斯安就会毁在你手里!”希德露卡直线加速冲来,我很快就明白,而且已经做好准备。希德露卡在接近战舰不到100米的地方被茵菲蒂亚的远程攻击击落,地面部队的指挥单位也开始乱战。
“所以,我们圣路易斯安的科技单位向你们提供大范围的防御壁,只要将希塔尼亚的机动性进行压制,他们就无法战胜你们。”西历12949年1月1日。
“不过,我们能够帮你们,就也能毁灭你们。”地点诺德兰达边境,原红海协约首都戈耳工。
“诺德兰达没有圣路易斯安的援助,也不会有今天。”文夏琴桎见到了月重花蓥,不仅被其美貌,更是被其实力征服。
在今天,月重花蓥站在圣路易斯安的首都伦敦,她推推眼镜,“很快我就能改变世界了,我不会甘于你逝去的世界,我的今天正是这样的执念带来的。当然,我也顺手帮了其他人。”身后的零·紫荆格兰闭着眼睛。
“那个把你解放的人是值得期待的人,但他并不能为你带来幸福,让我们把钟声敲响……”
圣路易斯安在北冰洋登陆战中反叛,“我们将严肃追究,现在开始歼灭敌方,不要惧怕!不要后退!”我在总控台向全线指挥官播报。
将希德露卡压制住的茵菲蒂亚最后一刀砍中了希德露卡的脸边,“我的父亲和我提到过你,称赞你是战斗的天才,但不是我的对手。”烧红的重剑落在沙土中,烧融的地面塌下去。
另外两名超能力者也赶来,“想要偷袭就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茵菲蒂亚朝天放出爆炎,火焰的光度达到恒星级,灼热感让她们后退,茵菲蒂亚却一只手挡住了希德露卡,“但我不会让你死。”
茵菲蒂亚周围出现大批军团,头顶落下蓝色的冰块,冰气衍生冰刺掩杀敌人。装甲师团被戳出一个个窟窿,“走吧,去另外一边吧,为后续部队铺垫前路。”
“我没法像漆原绮凌那样拥有坚实冷酷的灵魂,因为这颗炙热的心早就在为你燃烧。”临行前,加柃莜雅向我告白,“若是这场战争我们没赢,那我就不会再出现在战场,我答应你当你的乖姨太。”我则摇摇头。
“去吧,你是这场战争的关键。”我这样得去激励她,杀戮不是她的本意,但我要把她们都带上战场,在这冻结的春日中,窥见隐藏风暴中的感情。
足足七百分钟,折合十一个小时的全火力输出,就连所有的航天母舰主炮都已经发射了四百多次,那艘“英灵战舰”也朝着海面迫降而去。我们才获得了一丝丝优势,漆原绮凌的霜冻攻击只能起到暂时拖延和铺路的作用,因为圣路易斯安的背叛,双方折损了极其多的兵士。最后一波强火力输出后,也就是七十二小时后的黎明时分,号称“不落要塞”的北冰洋要塞群被攻陷。
“我们总是赢在黎明时刻。”露茵泽带领着五人走来,“好久不见了,文夏铭。上一次和你这样对话,还是在东京城。”
我回想起月知下世死去的那次,但没有提到:“对啊,因为这样的时刻象征着希望……”驻扎在要塞顶部的营地迎来平和的假象,柴火“噼啪”的燃烧音色却伴随着杀机,锅中沸腾的开水声、耳边肃杀的风声、伤员痛苦握着护士手掌人的叫声,我说不出话来。
“好了,那我先走了,我们这边也损失惨重。”
我注意到了身后的加柃莜雅,她嘟着嘴叉着腰,然后又笑着走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背上。“不是说好了不和其他女人说话的吗?”
“太久没见的朋友,不经意就……”
“你就是这样容易大意,你忘记了他们也曾背叛过我们,今天这么艰难的胜利都是拜那些叛徒所赐,一群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白眼狼。”
“好了好了,走吧,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注意到了路上鬼鬼祟祟的人。我追过去的时候,那人慌张地加快了脚步,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冲上去按住他的脖子,向下撞去。附近的帐篷听见**走出人来,“怎么回事?”其中也不乏西伯利亚的高官。
“这家伙是你们西伯利亚的吧。”我用膝盖顶住他的背部,手拉住他的手臂,对着走来的西伯利亚共和国少校问道,“这家伙是诺德兰达的间谍。”我的超能力将他的想法读出来了,“他还说要炸死这里的所有人。”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伯纳格少校,我是被冤枉的!是他在信口雌黄!”
“让他站起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不行。”我看着这位体格比我高大许多的少校,也用超能力探知了他的想法,也存在着异样。
伯纳格的手已经揪到了我的衣领子,但是尝试了多次硬是没有拉我起来,“看来少校阁下不认识我。”我隔断了人群的讨论声。
我站起来,用脚踩住间谍的背部。“你说是不是啊,忠诚的诺德兰达爆破兵同志。”我用力一脚,并且撕碎了伯纳格的衣服,“你说是吧,恶心的诺德兰达人,只有你们才会在身上纹着这种丑恶的双头蛇国旗。”顺便将人声隔断关闭,并且下达命令,“现场的一般作战士兵立即前往各个营地,通知当地的最高指挥官对营地进行警戒!”
“你看你看,真的是间谍啊。”有些伤员还在看热闹,三十多把激光步枪瞄着伯纳格的额头。伯纳格举起手,“我投降,你必须把我们当做俘虏对待,但我不会告诉你一个字。”
“不不不,你对俘虏可能有些误会,《日内瓦公约》对俘虏的定义是被生擒正式的作战人员,你现在穿着别人的军服混迹在别人的部队里,这叫什么?这是间谍!而对于间谍,我想各国都是一样的处理方式。是那种对末代皇帝的惩治方法——绞刑,但我会放你一马,等到你们的国家不复存在,在法庭上你就会受尽苦头,现在把你知道的情报告诉我,也许还能给你减少痛苦。”我用手拍拍他的脸,“难得了这样一幅一表人才的样子,可惜灵魂的深处是这样腐烂的灵魂。”
“我说……”伯纳格满头大汗地放下手,“我们这样的单人或多人作战单位一共有400多个,目的是在最后对你们造成重创,我们没有联系,都是带着赴死的决定来的。”
“还好,老子发现的及时。给我带下去,让他舒舒服服几天,等几天后就痛苦够他尝了。”
士兵们像驱赶过街老鼠一样将这两位间谍送下去,“等等!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我喊住前面的人,他们也回头看看我,“看什么看,瞧瞧你们这点出息。就算他们干着没有尊严的低劣行动,但你们这种样子实在是丢你们国家的脸。”我这样说完,士兵们才押解着间谍前往牢房。
我叹口气,擦擦汗,带兵打仗可比整顿军纪难多了。我的这一幕也被《环球报社》的记者拍下来,在晚上就看到了这则新闻,我的咖啡差点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