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亏你想得到！”我想马上就看，但是轩轩拿着玩具狗跌跌撞撞冲向我，倒在我怀里，对我露出甜甜的笑靥。我明白他的意思：让我再给他拼一个小动物。我又想看那些视频，又想陪轩轩玩，一时犹豫不定。方薇对我眨了眨眼睛，把手机打开，变成放映模式，轩轩的影像投影在了雪白的墙上，这样我就可以一边看视频，一边和儿子继续玩耍。

我拼着玩具，看着视频，同时还在和母亲、方薇聊天，想知道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一年似乎不长，但外界和周围都发生了很多事：美国遭到了一次大规模恐袭；非洲发生了一场战争；英国王储去世；中国启动太空城项目；轩轩发过一次高烧，烧到四十度；我的下属李海泰创办了一家新公司……我从她们的讲述中汲取着已逝去的时光，却宛如以手掬水，又看水从指缝中流走。

“爸爸！”

轩轩用小手拍我的大腿，不满地叫了一声。大概是嫌我陷入沉思，没给他继续拼小猴子。我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轩轩，你叫我什么？轩轩？”

儿子反而有点害怕地缩了回去。“再叫我一声呀，轩轩！”我急切地盯着他的眼睛说。

轩轩也看着我，黑亮的瞳仁滴溜溜地转着，不明白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大人为什么这么激动，犹豫了一会儿，才又轻轻嗫嚅着道：“爸—”

“轩轩！”我激动地想把他抱起来，忽然间觉得喘不上气，一阵恶心从腹部上涌，想去卫生间也来不及，一下子弯下腰，剧烈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