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霖扔下汉堡包:“请你尊重下我的职业!—他们的生活经历和精神状态都有案可查,我不信你还能不讲证据!”
“全是废话。对现状不满,心里头有压力?这年头谁没压力?谁会对自己生活百分之百满意?”他越吵越来劲。
“……没压力,我会整天查案子,跟领导吵架,手都摔断了?对一切都满意的话,你怎么会一声不吭就跑去外地读博,说分手就分手?—我从小就疯疯癫癫,看来我精神病已经得了四分之一个世纪了,得赶紧把我抓回去电击。来吧,救救我吧,薛大夫!”
薛霖抓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贾迪狠狠嚼了一会儿薯条,又冲去前台,把服务员骂了个狗血喷头。没想到吃个薯条也能吃出头发丝来。
但领导们却另有考虑。贾迪的猜测虽然缺乏证据,但是薛霖的想法也没有足够的根据;何况,这种猜测也不能公开,造成恐慌的可能性先不提,民众们也不会去相信。现代社会,普通人和精神病患者的区别本就难以界定,而在这起案件中,除非自杀,否则很难看出谁是“真的有病”。
这其实与警察办案很相似,大家都处于被动地位:只有在事发之后,才能知道是谁出了什么问题,从而着手补救,但往往为时已晚。公安机关已经计划退出调查,只要不涉及刑事案件,所有的“精神疾病类自杀事件”都将交由医疗系统内部解决。
让领导们大失所望的是,最新一起案件恰恰涉及了刑事伤害。本来踌躇满志的贾迪在听过案情简报后,却再也兴奋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