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一把夺过烟盒：“干什么？还敢不听命令了？报告我都给你了，局长都签字了嘛！那个死者摆明是精神分裂。”

“他从来没有精神病史，熟人证实他一向言行举止正常；不抽烟不喝酒不吸毒，也没有网瘾。”

“医生说了，他老婆把他甩了，这就是诱因！你小子之前失恋的时候，不也是疯疯癫癫的？”

贾迪眉毛倒竖：“这扯不上关系吧。”

“行啦。”队长摘了眼镜，一屁股坐下来，“不管啥案子，你都觉得像谋杀，侦探动画片看多了吧？尽早结案，尽快给群众一个交代。整天被网民骂的滋味，你不懂。”

“是吗？嘿嘿。”贾迪终于逮着机会，举起那份挺厚的报告书晃晃，“十二名死者，个个都是精神病。你们写出这种报告公布出去，谁看了不骂？”

“怕什么，这都是权威医院的专家医师给鉴定的。”

“是啊。”贾迪翻动报告书，“可这十二个‘病人’，全都在同一家医院看过心理医生。这还不算共同点？”

“废话！我们市里就数这家脑科医院最大，共同点个屁。”

“好，有道理。那么—”贾迪死盯着队长的眼睛，“这十二个人的主治医师，全是同一个人，这也算是个屁么？”

每个死者的挂号记录，贾迪都搞了过来，根据上面注明的挂号时间，结合脑科医院这几个月的专家门诊值班表，硬是查出了每个人的主治医师姓名。

“找这个专家看门诊的时间，和跳楼自杀的时间，中间相差都不超过一个月。十二个人都是这样。”他用左手的石膏敲敲桌面。

“人家可是拿国家津贴的专家，怎么可能……”队长勾着头，重新戴上眼镜，“你从哪儿搞来的医院内部资料？”

“这甭管。我就问一句：让查不让查？—不让查？没问题！反正挨骂的不是我。”贾迪又拿过烟盒，点火大抽起来。队长看着他吞云吐雾的得意样，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