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东流虽惊却不乱,眼光开始游离了起来。
不知何时,柳浩平已经退到了十步开外,没有人知道的是,他地内心已经乱成了一团。
“胡闹,太胡合了,这样下去,以后的场面如何收拾。”
柳浩平的脸色阵红阵白,在刹那之间竟然转过了千百个念头,矛盾的想法在内心如同浪击硝石,第一,毕东流绝对不能死,如果他死了,柳家绝对不会好日子过,第二,柳浩儒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则他将陷入困境,这里是市政府的范围,任何一个政府,都不能容忍杀人地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门口。
“该死的,怎么还不动手,等着看我怎么死吗”
毕东流暗暗恨得咬牙切齿,他明知道毕家地特攻队就在附近,但是并不能确定位置,他这人独来独往惯了,如果不是出席重大场合,绝对不会让太多的人跟在自己的身旁,这种碍手碍脚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蓬的一声,坚硬的水泥地板飞溅起四散的碎末,一颗子弹嗖地钻进了地下,距离摩托车的轮胎不过二厘米。
这是明显的警告,发射者也不敢急功冒进,毕竟柳浩儒与毕东流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也许,还有更深一层的顾忌。
隐藏在暗处的毕家特攻队终于出手了,这些人都是黑暗中的杀手,专门负责保护毕家人的起居旅行,无刻不在。
柳浩儒受惊之下,摩托车一个急剧的打横,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嘎然而起,刺人耳膜,与此同时,嗖嗖两声,又是两颗子弹无声无息地钻进了地下,就在柳浩儒刚才静止的位置上,丝毫不差。
“快走,还不快走。”
柳浩平发了疯似的叫了起来,他的意思很笼统,谁也不知道他是警告毕东流还是柳浩儒。
西亚广场对面的博物馆,第五层,几名戴着眼镜的漠子眼光赫赫地盯着毕东流,其中一名惊叫道:“,那是柳二少,他已经在敌人的攻击范围内,管不了这么多,先猎杀毕东流,引开敌人的注意力。”
一祗黑糊糊的枪口从支起的玻璃窗户伸了出来,悄然锁定了猎物。
“咦,又是一辆摩托冲过来了,那是谁”
“管不了那么多,掩护柳二少爷逃走。”
哧的一声轻响,火星轻吐,子弹犹如流星赶月般直奔毕东流的胸口。
这名杀手刚想发射第二枪,突然,他猛地张大的嘴巴。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不会吧”
站在旁边地另外三名漠子也是目瞪口呆,眼光失神地看着广场。
轰隆一声,西亚广场发生了历史以来的空中的爆炸,一辆摩托车横空被子弹击中中了油箱,立刻化为一片燃烧的火海。
“是谁救了我”毕东流冷汗之流,早已湿透了西装,贴在身上非常难受,他在感觉子弹袭空而至的时候,早已知道自己今天很难幸免,就在此时一辆摩托横空杀至,车主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动作。单手提起摩托车龙头,飞身纵下的同时车身如狂涛怒涌,冲至毕东流面前,刚好挡住了射向毕东流的那颗子弹。
已经远在百米开外的柳浩平也是目瞪口呆,全身力气仿佛立刻抽尽,失神的眸子里,那一片火海赫然,一个长发似曾相识地少年正站在广场下,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望向他,似乎,正在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火海地对面,毕东流。
爆炸声早已惊动旁边的警察。人声杂乱,立刻有
很多人围了过来,凌家与毕家地保护人本就没有刺杀的意思。
祗不过各自保护自己的主子而已,见识事态演变,立刻收枪走人了。
“小妖,老虎,别怪我,毕东流还不能死,眼前还不能死,如果他死了,牵动的事情太大,不但凌家遭殃,就连西京市所有的百姓都笼罩在阴影之中,我知道你们不会原谅我,事实上,我也原谅不了自己。”
木青山的内心已经乱成了一团,眼光所向,面前的五十米外地毕东流似乎正在笑着,得意地笑着,而小妖与老虎的身影似乎在面前扩大再扩大,压抑的感觉让他差点泪流满脸。
白发,清晰的五官,此人似乎在那里见过毕东流确实在笑,但是在苦笑。
突然,一个埋藏在内心处的阴影如同幽灵般闪过他,鬼使神差,他的内心冒出一个血淋淋地人,一个已经挣扎着地狱的边缘,却又奇迹般地消失了的人,一个涉及着一个惊天动地地大秘密的人。
难道是他
毕东流感觉到耳畔的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疾了,一阵一阵刺疼发自内心,撩拨着他敏感脆弱的神经,他这一生也算无畏无惧,这一刻,竟然有点不敢对视那只眼睛。
毕东流笑了,突然大声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木青山。”
“木青山木青山是谁”
柳浩平内心一片茫然,他明瞧得出来,毕东流这人谁也不买账,他今天的反应有点特殊,他似乎有所忌惮。
“我救你,祗不过是不想你死在别人的手上而已,我会亲手杀你。”
周围很多人已经闻讯赶了过来,木青山不愿多留,身形一闪,立刻转过了对面的大街,登时在毕东流的眼下消失不见了。
“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人,很讨人喜欢”
见识到木青山那惊世骇俗的身手后,毕东流倒吸了一口凉气,太阳穴微微跳动,这是他极其兴奋的预兆,看来又是请出王牌洛老的时候了,那个奇怪的老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成天不是对着骆驼,就是对着根棍子胡言乱语冬天的黄昏,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了起来,地上很多的细碎的杂物被大自然的威力卷到了半空,一派大风起兮云飞扬的肆意模样。
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地来回跑动着,各自寻找着避风港。
就在此时,一个脸无表情的少年自空旷的街道转了过来,毫不畏惧地面上盘旋的尘土,一路默然而行,几叶自头顶飘落的叶子给这位少年增加了几份落寞,也多了几份肃然。
“人生犹如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化江前点点萍。”
一位头发胡子俱都花白的老人感叹着,眼光炯炯地看着冲道着旁若无人的木青山。
当然这祗不过是街边的一个例外,大多数投在木青山身山的眼光,不就是鄙视这人有毛病。就是不屑一顾。
大冷天街上吹风,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别人做出与众不同地事情时,骨子里,人们